教他写他的名字。
刚写完楚字的最后一笔时，只听得‘滴答’一声，白色的宣纸上晕染开一抹刺眼的血色。
楚衍想瞒也瞒不住了。
楚衍慌乱的从一旁抽了几张纸，擦拭着鼻尖溢出的血：“我，我没事....”
林祁之松开了楚衍的手，眼眸间满是疼惜：“阿衍，你还想瞒我多久？”
他的语气带着责备的意味。
楚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微微垂下眼眸：“你，早就知道了......”
林祁之双眼猩红，喉咙里好似堵住了什么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到最后只低沉地说了个一个嗯字。
楚衍摸着胸前的玉佩，背面光滑齐整，他淡淡道：“...其实你早就发现这玉佩上的裂痕越来越深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把上面的裂痕抹去了。”
林祁之动了动唇，喉咙沙哑：“嗯。”
“林祁之，我会死吗？”
林祁之把手放在楚衍的脑袋上，轻轻揉着，嗓音还是那么温柔，仔细听你会发现里面夹杂着几分隐忍。
“阿衍会好起来的。”
楚衍点了点头：“那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对。”
林祁之的视线挪开，不知道看向何处，眼里藏着无奈的神色，他唇瓣轻启：“阿衍，这句话你已经问了无数遍了。”
“林祁之，你不准骗我。”
林祁之把他搂进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抚慰他：“不骗你。”只骗阿衍。
楚衍苍白的面容不带一点血色，虚弱的靠在林祁之的怀里，他乖巧地蹭了蹭：“林祁之，我好好像...又困了。”
“阿衍，乖，我抱你睡。”
说着，林祁之弯下腰，将楚衍抱了起来。
林祁之把楚衍抱到卧室去轻轻放下，让他躺在床上。
楚衍抬起眸子，看着林祁之的脸，每一处地方都看得很仔细
林祁之摸了摸楚衍的额头：“阿衍，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楚衍蓦地只觉得一阵酸楚冲鼻，那双明媚的桃花眼此刻黯淡无光，他的心像是被撕开似的疼地喘不过气。
他开口说话的语气都轻了许多：“林祁之，我怕我闭上眼就醒不过来了...”
林祁之看着他的脸，遮盖住埋藏在眼底最深的情绪，他声音还是那样好听，传到了楚衍的耳边：“那阿衍答应我，只睡一会儿，好不好？”
楚衍强撑着昏沉的睡意，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他声音断断续续的：“好.....等我醒来...还要吃....你做的菜......”
“阿衍乖，好好休息。等我做完了菜就喊阿衍吃饭，要把阿衍养的白白胖胖的。”
林祁之嘴角挂着笑，强压着那股发颤的劲，说出了整句话。
“好......”楚衍弯起唇，像是用尽了力气说出来这个字，随后闭上了眼。
林祁之冰凉的指腹滑过楚衍瘦削的脸颊，再一次抚过他精致的五官。他的眼中满是眼前的男人，不知觉的就从眼角滑下了泪水。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对不起，阿衍....我只能陪你到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