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的疑虑,白玉叹道,“臣妾还以为小姐活过来了,可惜,只是相貌相同。”
说罢,她露出哀思,“小姐去的冤枉,陛下放不下,不如将她纳入后宫,睹物思人也好。”
楚景岘眼前浮现出傅莲蓉的一颦一笑,旋即继续翻着奏折,“她非旧人,也非寡人心之所属。”
白玉料想也是,若要封妃,倒轮不着她来怂恿。
续而,她又笑道,“那臣妾便放心了,是温芋啊,想跟着她习琴。”
见楚景岘面色不改,白玉有意无意提道,“臣妾估摸着,她太像小姐,怕是有人存心送进宫来的。”
楚景岘当下又是一顿,躁郁占据了心扉,“好了,莫要多言。”
周遭的气息猝然间清寒,白玉不由地冷汗蒙头。
傅莲蓉葬身火海已三年之久,若非温芋无人照料,又独独依恋她,这后宫哪能有她半点容身之地?
不过换了种身份的丫鬟,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但白玉知道,只需楚景掀一句话,她所有的努力都会轻而易举地湮灭。
故而她懂事地退下,“是臣妾多嘴,这就不扰陛下烦忧了。”
白玉离去,乾清宫内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一沓奏折,全数散落在地,似乎不解气 ,男子又一脚踹开了长案。
热乎乎的莲子羹溢出来,洒在案面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又怎会不知?
当年天牢付之一炬,他从未想过要她的命,心中有愧,又如何对钟余月下手?
她若真是莲蓉该多好?
乾清宫的乌烟瘴气傅莲蓉一概不知。
雨还在下,天色愈发黢黑,狂风掠过时,司乐府的几棵梅子树,飒啦飒啦地响,树枝随风而弯曲,似乎随时会断裂开来。
又是辗转难眠,晨曦从门缝中透进来时,宫人敲响了门,“钟乐师,凤瑞宫有请。”
傅莲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明知道白玉不怀好意,但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接近温芋了!
司乐府的一众乐师羡慕恭维,说什么她这算是攀上高枝了,就等着她有朝一日成了主子,别忘了她们。
除去了面纱,她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随着宫人进了凤瑞宫。
凤瑞宫外,小丫头一身粉,左右一枚小丸子系着铃花,探头探脑地正往外张望。
她骨碌碌的眼捕捉到了傅莲蓉,眼眸霎时明亮起来,奔着她跑去。
“乐师姐姐,乐师姐姐,你可算来啦!”
她欢快地蹦跶着,铃花随之“叮当”作响。
傅莲蓉禁不住笑起来,往温芋身后看去,不见白玉身影,这便蹲下,大胆地揉了揉小女娃的脸颊,“小公主,吃什么长大的啊,这么讨人喜欢。”
“当然是喝奶娘的奶长大的。”小东西背着手,单薄的身板左摇右晃的,尽显天真烂漫。
再多的担忧与烦恼,都在看到小温芋时烟消云散。
傅莲蓉伸出手去,“那,小的请讨人喜欢的小公主习琴,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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