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古浩铄闯祸回来,少不了要被父亲一顿训斥。
古家家规是很严苛的,如果有违背伦理道德,伤害到他人,就算没有触犯到法律,也会要受到‘家法伺候’。
但其实高玟觉得古均尧虽然嘴上训斥古浩铄,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用特别严厉的方式去教训他。可能因为高玟知道本来他们小时候做的那些顽皮的事情就是不对的,只是无伤大雅,所以古均尧通常骂骂就算了。
并不会真的上演藤条抽身、禁闭思过、限制人身自由等等封建家法。
但今天这么大阵仗,不仅她父母和家里人来了,连古氏全族的人都来了,高玟小时候只有在他们族里有人犯了很大的事的时候才见过这样的场面。
此时,望着祖先灵位的古均尧长叹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都犯了什么错?”
古浩铄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自古婚姻,媒妁之言。”
古均尧缓缓转身,“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封建社会。但婚嫁之事关乎与两个人的一生。婚姻是一种承诺,是两个人相守到老的誓约,岂是能如此儿戏的?”
“我过去对你如此严苛,或许有我的弊端,但我也是希望你作为我的儿子能传承我国传统,传承这门救世之学。知你从小无意于从医,也可能对你有些当方面意愿的灌输,但我自问也并没有真正就逼迫你一定要学中医吧?”
“你不学中医就算了,一天到晚出去撩事斗非、到处破坏,我最多也就责骂你,从来没有打过你。你说我作为你的父亲,我和你母亲,生你,养你,有没有苛待过你任何?”
古浩铄低着头,眼中懊悔、愧疚。
古均尧继续痛心道,“《礼记》有云“奔者为妾”,在古时候,如果女子私奔,父母国人都会把这件事当做耻辱,没有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而私奔结合,女方没有资格成为正妻,只认为她是一个妾。妾是什么?妾就是奴隶!我们古氏在国家解放的时候就立下家训,世世代代只娶妻,不纳妾!永远抵制封建奴隶制度!这些你小时候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我们古氏的家训,百行孝节,忠肝义胆,世道正义,天地良心!我有没有教过你,做任何的事情,都要堂堂正正!对得起自己!”
“就算你不学中医,要出国,要去闯荡,我何时真正阻拦过你?你从小锦衣玉食,家里供你上学用度,无一不是家里支持。你这么多年从不回来祭拜先祖,我作为宗长已经颜面无存,作为你的父亲,我更是……但我知你在外行侠仗义,知道你也有你自己的道要走,也是罢了。”
“前几年我道你是迷茫了,想给你时间去思考,相信你自己可以悟道。可谁知你如今罔顾他人所有,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来!?”
古均尧看了一眼旁边黑着脸坐着的高玟父亲高云海,又转头指着古浩铄继续呵斥:“高家和贝家两家文定之喜乃长辈的媒妁之言,是两个家族的约定,你如今就这样公然闯入订婚宴,带着高玟私奔,现在还搞出人……总之搞得全七八糟。你说说我应该怎么骂你?”
“你要是真的喜欢玟玟,就应该让我们三书六聘风风光光的将玟玟娶进来!两个人堂堂正正的拜堂,这样你们的婚姻才是美满的,才不会委屈了她!你现在就带着她在国外就这么简简单单地领一张纸回来,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你对得起高家,对得起古家的家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