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星记得刚才她的手机还放在餐厅的餐桌上,可当她下楼经过客厅的时候瞥了一眼客厅外的大阳台,看见大阳台的放置桌子和椅子都东倒西歪的。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便走向阳台确认,看见所有的桌子和椅子都像是经过了一番疯狂的摧残,都毁坏得七零八落的、残破不已。
陈星星内心油然而生出惊疑和恐惧。
“傅夜?”
她不自禁地喊着傅夜的名字,她回头看着屋内空无一人别墅大厅,又看看一片狼藉的大阳台。
这时她的眼睛瞟到大阳台下的泳池远处水里有个人影。
陈星星几步向前靠在阳台上想看清楚,待她看清楚后她尖叫出声:“傅夜!”
她慌忙地从小楼梯跑下一层,来到泳池边。
她看见傅夜正在泳池深水区的位置,悬浮在水里。
“傅夜!”
她毫不犹豫地一脚踏进了泳池,往傅夜的方向艰难地迈步走去。
完全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的这件事。
“傅夜!”
凉凉的水没过了她的腰,她双手划着水,想让自己能克服水的阻力,走得快一点。
可随着她每一步往前,一种从记忆深处释放出来的刺骨冰冷慢慢地在她身体里蔓延开来。
她的眼前开始出现了自己以前曾经见过的场景。
一个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那个刻骨铭心的场景在四年前的一个春天,三月的下旬。
那时候海城还很冷,晚上气温降到了大概6、7度左右。
那时候陈星星刚从高中毕业出来工作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母亲也去世七个月。
那段时间,陈星星每天兼职四、五份工作,每天像陀螺一样不停地转着。
她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喊累,三天两头回到家了还要听着那些追父亲还债的人不断地敲打着她家的门,不是调戏侮辱就是骚扰恐吓。
每天回到家,面对着每天喝得醉醺醺的父亲和沉默寡言的弟弟,她的心也一点点地失去了想继续跳动的动力。
有时候父亲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还会在家里发疯似的扔酒瓶子,还会对着她扔。所以从那时候起,她为了不被这样偶尔发疯的父亲扔出的酒瓶玻璃渣子划伤,她平时一般都会穿长裙或者是长裤。
父亲又或者抓着她的头发,厌恶仇恨地看着她这张和她母亲长得十分相像的脸,嘴里不断地骂着她的母亲和她,对她拳打脚踢。弟弟在的时候还会挡在她面前,父亲不舍得打弟弟,便会停下来。弟弟不在的时候,她气力没有父亲的大,只能生生的受着。
第二天她去工作,还要忍受着同事的排挤。
因为她长得漂亮,身材也很好,她经常会被一些嫉妒她的女同事穿小鞋,又或者被上司性骚扰。
每当这个时候她不是被人辞退就是被人炒掉。
她委屈、愤怒、不甘。
但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因为她没有时间。
她没有时间去追求所谓的公平和正义。
因为她没有钱。
她失去一份工作,就失去一份收入。
她必须要立刻去找下一份工作去填补这个收入。
不然她就没法还债,没法支出家用,没法给弟弟交学费。
她每天都好疲惫,好辛苦,好痛苦。
周世勋为了替她还钱,把自己从小到大所有的零花钱积蓄都借给她。可她刚还完一笔钱,她的父亲又会欠一笔新债,那人债主还是会继续上门骚扰她,让她卖身。
她看不到这种生活的尽头,找不到继续这样生活下去的意义。
她甚至因为不想看到于梦莹和周世勋那种怜悯自己的眼神,而逐渐不再主动联系他们。
那时候的她只剩下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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