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高尔夫球杆,击碎了一件又一件放在实木茶几上的艺术瓷器。
最后一件完好的艺术品被他打得粉碎后,他似乎感觉稍微缓解了。
他重重地坐到沙发上,把手上的高尔夫球杆递向一旁的秘书。
秘书立马接过了高尔夫球杆,向后头一排手中还捧着艺术瓷器的黑衣助理打了个手势。
助理们纷纷退出房门,秘书向傅夜鞠躬后也离开了套房。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短款薄风衣、白色T恤、深色牛仔裤和登山靴的帅气男人走进房门。
他皮肤呈深麦色、小寸头,五官帅气立体。
浓浓的剑眉很英气,狭长的凤眼眼神锐利。
右眼角和额头发际线有不太明显的疤痕。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含着一枚棒棒糖,走进客厅。
“哟?这是在摔咧子呢?”
他用脚扫开地上碎片,在傅夜旁边一屁股坐下。
傅夜瞟了他一眼。
这男人扬起了痞痞的笑:“敢情是吃了火枪子儿了?谁这么胆儿肥炸了你的庙?”
傅夜把领带完全解开:“你怎么来了?”
男人把腿抬起来搭在了实木茶几上,舒服的摊靠在了沙发上。
“这来海城了,不哋来跟你点个卯啊?”
傅夜把领口的两个纽扣解开:“我是问你怎么回国了。”
“内主儿都给咱下战帖了,我不回也哋回。”男人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傅夜不耐了:“你就跟我说了你回来,没交代清楚原因。”
“那我现在不就来跟你交代了吗?”
“那你快说吧。”
男人看着天花板,回忆道:“我昨天接到上头下达的调令,让我调回京。后来今天又来了道指令让我调来海城,让我立刻到刑警队报道。”
傅夜皱眉:“这么急?”
男人双手向后托着后脑勺:“估计我查到的东西触到人逆鳞了,赤急白脸的就给我整回来了,准备给我下套儿呢。”
傅夜站起来,走到酒水吧台,拿出了一支麦卡伦50年陈单。
他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两只玻璃杯,走回到客厅,坐回到沙发上。
他把酒倒进杯子里,然后自己拿起一杯,喝了一口。
他像是品味着这全球仅剩150瓶的麦芽威士忌独特的口感,
又像是在仔细欣赏着、为这珍稀的酒量身打造典雅透净的水晶瓶身。
他拿起酒杯,递给旁边坐着的男人。
男人接过酒杯:“我觉得可能是我在查姑姑的银行流水查到了某个他们的脏线,让他们察觉到我被借调去M国是另有目的。他们感觉到了威胁,所以开始对我来明的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某个瞬间很接近中心了。这方向是没有错的,现在就是要把现有的线索都薅平了。”
傅夜点点头:“我这边也查到了账户的资料,昨天我的人已经去找人了,结果那人六年前已经离开了海城,现在正在找人。”
“那真是大海捞针,这得找到啥时候欸……”
男人一口把酒喝光,坐起身,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傅夜也把酒闷光,接过他递来的水晶酒瓶:“那也得找,不然呢?”
男人瞟了他一眼:“说吧,今儿搓着你的火儿了?”
这次轮到傅夜向后躺进了沙发里:“跟你一男荒说了也没用。”
“诶你这啥意思?”
男人反应过来:“你看上妞了?”
傅夜只是喝酒,不说话。
那男人来劲了:“来来来,给你哥说说,啥品貌的尖果儿能让你给瞧上?”
傅夜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这丝柔和被那男人捕捉到了,他咧开嘴,露出白牙,调侃道:“诶哟?瞧你那儿五迷三道的样儿……合着是上心了。”
“那怎的?你们啥问题?”他指了指一地的狼籍。
傅夜标准的普通话像是被他带偏了,露出了点京腔:“你懂啥?一童蛋子儿。”
“嘿?我是洁身自好,你可别瞧不起我,你还不是一小童子……你啥意思?你……”
傅夜扬扬眉,不回答。
“行啊你小子!”
男人一拍他大腿,“你小子一来就上高速啊?可以,牛。”
他给傅夜竖了个大拇指。
“那说说吧,出啥问题问题了?”
“说了你也不懂。”
“甭废话,你就说!没准儿我能出奇制胜?”
傅夜沉默了一会儿,漆黑的眸子闪了闪,似乎被他说服了。
他开始说起他和陈星星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