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梳不在意,转身看向吃完一个饼干后又面无表情地发呆的商撰屿,问:“你吃饱了吗?”
商撰屿不回答,也不看她,就是一个劲地看地面,眼里偶尔闪过一点猩红。
宋执梳的判断是没吃饱。
于是她让他等一下,奋力钻进了混乱地人群,硬生生是端出来了两盘饼干。
她气喘吁吁的,头发也乱的不成样子,脸上带着很健康的粉红,圆圆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她把一盘递给商撰屿,还把刚刚才想起来的事情和他说:“我刚才才想起来,我在家喂完鸡忘洗手了,幸好我用右手给你递的饼干,但是给那个叽里呱啦的女的扔饼干用的好像是左手。”
她有些不好意思:“嘿嘿。”
刚刚好一点的薛光斐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脸色一白,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人群更是骚乱,宋执梳见闹大了,吐了下舌头,语速很快道:”快走。”
她转身跑上了楼梯,商撰屿端着一盘饼干,沉默地注视她的背影,拖着自己的身体,像一串死了很久却仍然不肯熄灭的藤蔓,慢慢、慢慢地跟着她爬上楼。
宋执梳走到二楼的时候,还是感觉阴森森的,冷冷的,觉得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她的房间还好,进去了还有阳光,但是根据她的观察来看,商撰屿那个房间可能一点阳光也没有。
她觉得不应该这个样子,转过身的时候正巧碰上拐了个弯进走廊的他,笑容满面地凑了过去:“商撰屿,你房间没有太阳是不是很难受呀?你要不然来我房间里晒晒太阳呀?”
商撰屿直接忽视了她的话,看都没看她一眼,直直地走向自己的屋子,从打开、进入到锁上门,全程没有给宋执梳一个回应。
宋执梳:?
她努了努嘴,走到了商撰屿的房间前,语重心长地开始教育:“商撰屿,你以后不能不听我说话,我可是要照顾你的,我的话你不回应,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呢?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怎么能把你照顾的很好?你以后要向我学习,变成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知道吗?”
无人问津。
宋执梳渴了,不想说了,自顾自地道:“嗯,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先走了。”
她转过身,脚步欢脱地进了自己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商撰屿坐在地板上,一只腿蜷起,一只腿随意地搁置在地上。
房间里已经不能用昏暗来形容,除了他身上那像纸一样的白衬衫,已经没有地方是白色的了,全部被血一样的黑色染透,伸出手时,压根看不见缝隙。
一阵阴风像云一样飘了过来,烧起来了地火,炸开了空气里狞笑着的粒子,都攒成了一团嘶吼奔向少年。
商撰屿没有再听到少女的唠唠叨叨,他神色冰冷僵硬,收回了指尖一团黑雾,不太像一个活人似的。
突然,他动了一下,缓缓伸出手,没有看过去,却准确无误地从旁边抱出来了一只黑猫。
那只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可是四肢僵硬,不敢动弹。
商撰屿把它放进怀里,力道很轻地抚摸着它柔顺的毛。
窗外风和日丽,屋里却是密不透风的黑。
所以不会有人看得见,屋里每一寸土地,每一里墙角,都用癫狂的笔触写着————
“死”
……
宋执梳刚忙活完,掐腰满意地看着被自己布置得很温馨的小窝,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白团子兴高采烈地崩了出来【执儿!你猜猜我给你抽到了什么外挂!老鼻子牛逼了!】
它每次这么说,宋执梳都懒的喷。
她敷衍地“哦”了一声,“什么外挂?”
【读心术!!!!!】
宋执梳眼前一亮。
白团子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只要你离一个人十米之内,就有权利查看他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