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要让她吃猪食，睡猪圈！”
……
在几个孩子的讨论声里的恶意，听得陆翊面色青冷。
小灰人儿的情绪，由得逞开心，渐渐变得愤怒抠墙，脏兮兮的指甲在墙上扣出浅浅的划痕。
他伸手抓过她的手，阻止她继续下去，要磨出血了。
手指头上都是倒刺和伤口，看着都觉得疼，她却浑然不觉，显然习惯了。
陆翊难得蹙起眉头，这么软的小手，却被蹂躏得面目全非。
“疼吗？”
小灰人儿低头不说话，抽出自己的手，自顾自玩着。
除了爷爷，第一次有人问她疼不疼，唔…有点不好意思。
那几个小坏蛋，还想着领养她！
下次一定要打得他们不敢招惹她。
小灰人儿瞪着外面还在出馊主意的几个人，眼神再次变得超凶。
“我是个脏兮兮的小坏蛋，他们才不敢把我领回家呢！
我有爸爸妈妈，才不要被人领养！”
等几个孩子散了，小灰人儿一溜烟跑到坑边，把她的捕兽夹捡起来，拔起栓在地上的铁链，宝贝似地藏进怀里。
呵…动作行云流水，够熟练呀！
她回头再看了陆翊一眼，乌亮的眼睛弯成狡黠的狐狸，兔子般飞快跑出了村子。
瞧着奔跑方向，是上山的路，难道是养老院里养的孩子。
陆翊没再迟疑，拍了拍身上的灰人印，啧…越拍越脏。
他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把风衣解下来，搭在臂弯里，追着小灰人儿消失的方向，快步往山上走。
一路上，陆翊在泥路松软的地方，发现了新鲜的小脚印，确定小灰人儿是上山了。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想起她灰扑扑的样子，超凶的眼睛，萌软的威胁，小狐狸似的笑。
没了郊游的心思，陆翊上山很快，司机正站在车边和人对峙。
走近一看，车头旁边隐着一个小人，可不就是先他一步上山的小灰人儿吗？
“怎么了？张叔。”
张叔看到陆翊，像看到了救星。
“阿翊，这个孩子坚持说，咱们的车是她爸爸妈妈的车，来接她回家了。
我解释了半天，没有用，她坚持要站在这里等爸爸妈妈来。
你和她说说吧，见不得这样的场面，这孩子太惹人心疼了！”
陆翊走上前，看着小灰人儿乌亮大眼里的期待，竟一时不忍说出让她失望的话。
“小孩儿，你再等等，大人都是比较忙的，你这么可爱，他们不会忘记来接你的。”
小灰人儿抬起脏手揉揉眼睛，陆翊连忙抽出帕子，蹲下给她擦手。
“揉眼睛前，要洗手！”
“哦！哥哥，谢谢你告诉我！
我就知道，爸爸妈妈不会不要我的！”
陆翊不太敢看小灰人儿的眼睛，把帕子留给她，跟着张叔进养老院。
回头便看见小灰人儿站在原地，面向下山的路，探头望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