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屋内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再次传来。
言默急忙叫住走过来，准备送药进去的小茹：“小茹，给我吧！”说着，就接过她手上的中药。
小茹低下头看了眼手上中药，又看看站在面前笑容可掬的言默，眼底闪过挣扎。
见她迟迟不肯定松手，言默不解：“怎么了？”
“没有。”怕被看出异样，小茹立刻摇摇头，脑里浮现那个男人的承诺，随即，她的眼里出现了坚定，扯了扯嘴角，笑着松开手，特意提醒道：
“少奶奶，中药要趁热吃，效果才好。”
“嗯，我知道，你先下去吧！”言默点点头。
既如此，小茹深深地看了眼言默，转身离开了。
门口，他们又等了一会儿，听到急促呼吸声逐渐停止，言默才开口道：
“我们进去吧！”
司泽抬手看了眼腕表，又看看言默手中的中药，最终，还是上前跨了几步，来到门前，敲响了房门。
“进来。”屋内传来老爷子与往常无异的洪亮声音，仿佛刚刚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是幻境一样。
但司泽和言默都知道，那是真的，老爷子的病情已经到了无法治愈的地步，也许说不好，下一秒，有可能人便不在了。
司泽推开门，站在门前示意言默先进去。
言默手上端着药，没有推脱，抬步走进老爷子房间。
此时，老爷子倚靠床头坐着，看到孙子和孙媳妇进来，脸上褶子笑得一串串的，他立刻招着言默朝招手：“默丫头，臭小子快过来。”
“爷爷。”言默乖巧喊道，端着药走到床前，将药放在床头柜上，故作不知询问道：“爷爷，今天感觉如何？吃这个药效果好点吗？”
“好多了。”老爷子拍了拍凹陷的胸膛：“你看爷爷今天的气色是不是好很多，这还要感谢我的孙媳妇，不辞辛苦给我煎药还每次送过来。”
自从前一个月以来，老爷子开始吃中药，基本上都是言默亲自给老爷子熬的药，送上来，盯着老爷子喝下去的。
这辈子，除了姥爷，老爷子是对她最好的，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她无以回报，只能尽自己薄力去照顾好他。
不过，这些在病痛面前是那么的无效，言默苦笑：“有效果就好。”
要是真有效果，刚才就不会听到老爷子那恶化的情况了，饶是老爷子在极力隐藏，但也掩饰不了他那惨白的脸色，以及房间里淡淡的血腥味。
很明显，司泽也发现了那床尾不小心掉落下来的带血的手帕。
这一幕，被从后门进来的关叔瞧见，他心里一惊，不着痕迹来到床尾，不着痕迹一脚踩在那手帕上。
司泽看在眼里，却也没有打算去拆穿，老爷子怕他知道担心，他也怕老爷子知道他知道，从而看出自己担心老爷子。
正在和言默说话的老爷子，也瞧见自己的老伙计异常，随后，也立刻想到了什么，他想立刻结束现在的局面，避免被发现，他赶忙指着床头柜上的中药：
“这是今天的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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