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丰一直埋头美食的举动自然是没一众考官瞧得清晰的。
许行丰虽不曾抬头,但却一直留了心眼盯着上面的动静,想着这宴无好宴,应该是要出幺蛾子的,怎么都不可能就这么风平浪静就吃顿饭完事。
但就是让人这么惊喜,直到鹿鸣宴结束,半点大动作都没有,好像真就是来吃饭的。
这操作,别说一众新进举人懵了,许行丰这个原本想着平稳度过鹿鸣宴的都懵了,按道理不应该呀,一般知州这个座师都会趁着这个机会扩大自己的势力的。
除非在场的学子没一个他满意的,否则一般是不会存在这种情况,但他对自己那道策问题,又明显很满意,不然也不会点自己为解元。
策问最后一题,许行丰呢喃自语,突然好像抓到了点什么,但又好似什么也没抓到。
终于回了宅子,萧沐同吴霖这才开口,特别是吴霖,瞧着是憋坏了。
“这知州大人什么意思呀,今天这鹿鸣宴怎么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谁知道呢。”
“我原以为知州大人要收你为弟子的,却没想到。。。”
刚刚鹿鸣宴结束散会时,许行丰是瞧到了不少人偷偷幸灾乐祸,觉得他没拜成知州当老师,都偷着乐,生怕自己比他们多了个有助力的老师。
许行丰对于他们的心理倒是能理解,不患寡而患不均,但就算自己今日真拜了知州为师,也是自己凭本事得来的,他们不服,也大可挣个解元来当当。
不过自己已有了老师,虽然疑惑知州举动,但更多的是庆幸,否则今日免不得要周旋一番。
许行丰并不打算将自己已有老师的事告诉萧沐同吴霖二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党派之争越发严峻不说,在科举考场上,万一哪个官员同老师敌对,自己说不得就要被穿小鞋。
“好啦,没有就没有吧,我原本也没想那么多,能得解元已经是一大幸事了,怎能样样都齐全。”
吴霖同萧沐二人瞧着许行丰真不在意拜师一事,加上背后议人到底不妥,便不再多言。
现在还只有下午一点,显然许行丰是要收拾行李回乡的,早就盼着了。
萧沐同许行丰今日是要同行的,码头同吴霖作别,二人便带着书童上了船。
许行丰瞧着山峰往后移转,船只快速往府城方向驶去,比之待在州城,归家的心情还要急切了几分,大概是近乡情更怯吧。
“公子,马上便到府城码头了,待会咱们是先去府城找老爷夫人他们?还是直接换船回县城?”
许行丰想着自己得中解元的消息,报子肯定昨日早间便送回了乡里,爷爷他们肯定遣人来了府城通知了爹娘他们,现在爹娘他们十有八九是回了乡的。
“直接转船回县城,莫要耽搁时间了,爹娘他们肯定回去了。”
莫说许行丰激动,王熹都激动得不行,他都能想到家里老太爷老夫人开怀的景象,只怕族里的叔老爷都聚在了一起。
到了码头,许行丰和萧沐二人半刻都不耽搁,刚下了州城的船便又立马上了回县城的船。
许行丰坐上回县城的船,心才稍微安定了些。
驶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若隐若现地能看到县城的码头了。
许行丰和萧沐二人再也在船舱里坐不住了,站在甲板上,远眺码头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