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知道了,好了,回去吧,这都凌晨了,不管睡不睡得着,总得回去的,这么晚也没什么好去处了。”
许行丰一行人下楼,发现相较于楼上,楼下简直是乌泱泱的一片,考生们都凑在一块,从他们神情中都能大概判断出中榜与否。
不过就算那没中榜的也不会如话本子中一般对人恶语相向,虽心有落寞,但还是会同人祝贺。
中举了便算半个官身,或许以后便是分助力,能参加乡试的没几个蠢人,这点子人际交往还是懂的。
许行丰下楼,自然是被不少人瞧到了,又引起了不少轰动,二十的解元,个个心里妒忌得红了眼,恨不得取而代之,可惜没易容术,不然许行丰估计真的小命堪忧。
出得酒楼,许行丰一行人还是来到了龙虎榜面前,现在人虽然散去了一些,但还是不少,大多数都是榜上有名的还能在这谈笑风生。
这榜是要张三天的,到时候还要送往京城存档,而且官府的正门那正在分发落榜学子的考卷,学子要是想要可以去领。
而且如若觉得判卷不公,是可以申诉的,往年还真有申诉成功的学子,不过到底是个例,很少出现这种状况。
张子轩同史承宇他们都领了自己考卷,都想瞧瞧自己到底每科状况如何。
许行丰想着自己既然得中了解元,想来策问最后一题应该是猜中了知州的心思的,但还是想确认一下,便拿了张子轩他们策问的答卷过来。
张子轩同史承宇都是用律法作答,觉得嫡幼子依律令应该成为家族继承人。
两人一个被判的三角形最多,一个判的方形最多。
在大南朝乡试同会试中,评分时都是由十个阅卷官评分,而评分标记为图形,圆形标记为最优,三角形次之,方形再次,而打叉为最差即否定。
这看似公平,但其实一般往往第一个阅卷官的评分会影响后面的评分,毕竟官官相护,会互相照顾面子,评分不会差距太大。
大南朝为了追求较大的公正,要求每张考卷不同题的第一个阅卷官要求轮流来,这样偏好就容易对冲,免得整张考卷受一个阅卷官影响。
许行丰瞧着这评分,那自己猜测就应该没错,自己还真猜准了知州内心所想。
六人回到住宅,许行丰躺在自己的床上,盯着头顶的帐纱,心中思绪万千,从刚穿越过来,看到家人的欣喜,然后意识到家中温饱都不能保证,然后便是这十六年的求学生涯。
其实他算不得喜欢读书的,不过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有了上一世的经历,更懂得珍惜亲人,因此能够严格管束自身,才得来了今日。
不过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读书,也让读书变成了习惯,现在反而是离不得书了,一刻不看便觉生疏,心里慌张。
许行丰想着报子应该已经沿着水路去往自己家中了,赶到村里,估计天还未亮,到时村里人听着动静必然又是好一番热闹,爷爷奶奶他们肯定欢喜极了,爹娘他们到时肯定得了信也会回家的。
就这般胡思乱想的,许行丰到底生物钟作祟,带着笑意睡了过去。
晚上虽然睡得晚,但生物钟不允许许行丰多睡片刻,年轻人到底身体好,许行丰只睡了两个多时辰,也感觉神清气爽的。
虽然中了解元,但洗漱完,许行丰还是照例打拳练字,半刻都不能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