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喊声,听着极其癫狂奔溃,许行丰没心看热闹,再往里靠坐了一些,免得受无妄之灾。”
原本寂静无声的考场,一时嘈杂了起来,自然不是考生们看热闹窃窃私语,毕竟也不能对着墙自言自语不是,而且也都没那个胆子。
而是知州带着一众官差直接走到了事发地,那考生已经被监管的官差给压在地上了,后面知州处理完事情,特地警告了众考生一番,许行丰这才知道了大概情况。
原来那考生已经连考了四届,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龄了,这次本觉得自己必中的,一时竟失心疯,大骂知州胡乱出题,还气愤之下把答卷全部都给撕了。
站岗监管的官差听到动静,自然是立马制止,免得生出更大的事端。
许行丰听到事情来龙去脉,不禁有些惋惜,五十了,含饴弄孙的年龄,有秀才功名,本应很好过的,何必执着于此,并大闹考场。
这种是要被褫夺功名的,而且说不得还有牢狱之灾,这得不偿失呀。
不过许行丰也感觉确实知州这次出题过于难了些,但也就敢心里吐槽吐槽,像那位考生那般宣之于口,还真是嫌自己命长了。
众多本都准备休息的考生被知州训诫警告了一番,心里多忐忑,看似平静的考场,其实内心平静的无几人。
许行丰心里感叹乡试不易,功名难得,然后由于困顿,居然就这样睡过去了。
晚间闷热,许行丰出了一身汗,但到底抵不过困意,管不得身上黏腻,睡得昏昏沉沉。
就连晚上惊雷滚滚,许行丰都只是抬眼瞧了一下,号房瓦片完整,没有漏雨的可能性,许行丰放心得很,于是又睡了过去。
早上一声铜锣响,许行丰便立马被惊醒了过来。
考场中央空地早就湿了个彻底,幸好都是青砖铺的,不然只怕到处积水。
许行丰还是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号房,确保没有漏雨的地方,但桌面有些湿了,想来是飘进来的雨弄了的。
许行丰用干布沾了又沾,下了一夜的雨,天气微凉,风一吹,桌子便干了七八分。
许行丰瞧着外面刚停了雨,赶紧吃了早饭,然后抽了张答卷出来,将第五题的答案誊写了上去。
不然要是待会又下雨,雨一飘进来,打湿了答卷,那就糟心了。
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许行丰虽怕又下雨,但是誊写需仔细,还是只能一步一步一句一句来。
幸好老天帮忙,许行丰誊写完了答卷,两刻钟后才又下了雨来。
果如许行丰所料,风大,飘了好些零碎的雨进来,点点落在了桌面上。
许行丰索性将桌面的草稿纸全都收了进去,就在头脑中想最后一题,又是头疼得很。
这最后一题,题目倒是简单得很,因为出处,许行丰压根不用找,如果要找,只怕有几百处出处都不止,只因第六题为“子曰”。
这看似简单的题,许行丰却头疼得很,这孔子说,怎么做文章?半点逻辑关系也无。
现在许行丰就特别想自己当考官,把知州抓过来做文章,他就想看看知州自己出的题,他会做不。
反正许行丰不信他都会做,许行丰严重怀疑他后面这几道题,完全就纯粹为了难度,截搭,随处扯毫不相关的词条。
许行丰瞧着号房外的雨,大脑空白得很,这子曰如何破题呀。
孔子观点那么多,自己又不能直接在破题中点明孔子,否则便是骂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