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昱自然是没理的,新丧期间上门打扰,为无礼,他疾言厉色,但心中却十分不喜。
再者,来求学,却准备不充分,连自身问题都认识不清晰,杨怀昱自认为没办法对症下药。
杨怀昱这几月遇到的学子不说一百也有五十,他瞧着都甚是无趣,索性一言不发,大多面子挂不住,第二日便不来了。
有些锲而不舍的,就第二日接着来,碰到杨怀昱劳作,基本都站旁边看着。
有那么两个机灵的,动手帮忙,可惜手跟不上脑子,平时没做过地里的活,反倒帮倒忙,杨怀昱只好出言让其停下。
所以到现在杨怀昱一个学子都没指教过。
但杨怀昱现在觉得眼前的人却有几分趣味,算着十四便中了秀才,还懂农事。
“你说求我赐教?”
“嗯,正是,还请大人能够教导。”
许行丰见杨大人不语,盯着自己身后,便也往自己身后看。
“哦,对了,明日小年,学生带了家里晒的干货来,都是些野菜和果干一类,不珍贵,但能吃个新鲜,还请大人不嫌弃收下。”
杨怀昱看着许行丰从布袋里取出来的用油纸和花布袋子装的干货,看着倒挺雅致,能够看出来是用心了的。
“对了,学生听闻大人任大理寺少卿一职,而学生所有科中也最是对律法感兴趣,因此自己编了一个案件,想大人能够看看,给出指导意见。”
许行丰说着便将袖中的纸卷拿出,双手递向杨大人。
换做旁的杨怀昱肯定会拒绝,但让杨怀昱惊奇的是,眼前这个少年,居然自己编了一个案件,这对于作为大理寺少卿的他来说,还真有几分好奇。
“自己编的?”
“是的,大人。”
杨怀昱从许行丰手中取过纸卷,展开 细读。
许行丰编的案子其实是着眼于曾经做的许多百姓之间的案例。
不过这个案子,富有更多的故事性,这也是个巧处,牵扯人物也多,案件比较复杂。
大意概括就是一个县首富爱打妻子,但县首富的母亲经常去亲家家里赔礼道歉,接回女儿,有一回县首富母亲生病了,需要儿媳侍疾,儿媳不耐烦,首富又将妻子打了。
妻子气极跑了,首富以为妻子又是回了娘家,想着等老母亲好了再去接妻子,后面老母亲病好,去接妻子,岳母居然告知一月有余女儿不曾回来。
首富慌了到处寻人,而妻子弟弟将这事报案。
县令接受了这桩案件,却寻人未果。
后来妻子弟弟找到首富一处私宅处,一个卖茶的说一美妇被夫君杀害,妻子弟弟问可敢作证,他给诱人银钱,卖茶的说可。
妻子弟弟状告首富杀害了姐姐,由于人证,县令迫于压力,首富被收监。
后来突然有一妇人跑到妻子弟弟家中,说他姐姐与儿子苟合,现在在她家中同眠共枕,告知是为了不连坐。
妻子弟弟为了首富银钱,以及害怕被问罪,找到一生员,将姐姐藏起来。
一年后,居然发现一具尸体,弟弟企图贿赂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