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仙子……姐姐,咱们已经到天水城了。”
苏星云艰难的说出这称呼,表情比便秘还难受。
但他不得不听从。
虽说他是云天宗掌教,天人巅峰强者,辈分极高,但在眼前这位白发女子面前,苏星云连个弟弟都算不上。
“好好的美容觉都被你搅黄了,臭小子,在眼力见上你比起你那短命的师尊,真是差了十几条街。。”
白发女子白了他一眼,轻柔的捋着略显凌乱的发丝,自顾自的叹息道:“放在以前,本仙子一醒来,你师尊木心已经备好香茶,呈好各种美味点心,唤来乐师摆奏丝竹了。”
“那叫一个有品。”
“再看看你,就完全一个木头疙瘩,真想不通你这老小子怎么找到老婆的?”
苏星云闻言,神色间皆是委屈与无奈之色,心中却不以为然。
咱好歹也是凭实力坐上云天宗掌教的,而他的那个早已入土的师尊木心上人却是实实在在跪舔这位老祖宗上位,平日里净整些没用的。
不是研究花花草草,就是沉浸于膳食搭配,有时候还开炉炼上几瓶驻颜丹。
木心上人明明拥有成就元神的潜力,却不思修炼,非要做一个合格的舔狗。
他至今都清晰的记得,师尊木心羽化前都在想着给这位老祖宗配制花露。
“徒儿……老祖宗一定会喜欢的对不对,这花露若是能抹在她的身上,我,呵呵,我就算在阴间都能笑活过来。”
说罢便面带笑意,撒手人寰。
而事实上,师尊木心羽化后,坟墓几百年都没动静。
他留给苏星云这个唯一弟子的,只有困天钟和云天宗这烂摊子。
纵观云天宗历史,木心上人都是最奇葩的一个,完全背离了“除妖卫道”的祖训。
如今老祖宗居然拿师尊和自己比?
纯纯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仙子,弟子愚笨,您海涵一下就好。其实您完全没必要大老远跟来,神元果弟子一定会凭实力拿到!”
苏星云站在一旁,仿佛做错事的老小孩,嘴里忍不住嘟囔道。
啪!
白发女子再次给了他一记脑瓜崩,“废话,你以为本仙子真的是为了神元果?”
“本宗的镇教之宝困天钟都被人打成渣渣了,你怎么好意思腆着脸回来的?”
“要不是你徒弟偷偷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你知不知道困天钟对本仙子的意义?”
“那是我的定情信物!”
苏星云捂着额头,苦巴巴道:“这个死丫头,我明明告诉她要保密的。”
白发女子瞪眸:“苏小子,你还好意思怪徒弟?”
苏星云轻叹:“可是仙子,那位可是救了我和徒儿的性命,我也不好让人家赔啊,再说,您可知道那人的身份?”
白发女子轻哼:“我管他什么身份,就算他是圣人也得赔我的困天钟!”
“至于对你们的救命之恩,你们日后自己还好了,一码归一码。”
白发女子无可挑剔的容颜上浮现一抹冷意,旋即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随即神色一变,低声呢喃道:“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生气就不美了。”
随即她便嘴角勾起,笑靥如花。
“天水城啊,好像五六百年都没来过这里了……”
白发女子透过云彩,俯瞰下方,记忆里的画面顿时被勾起。
“和我记忆里有些出入啊,城墙高了不少,嗯,整体上好像很新的样子,连街道都这么干净……苏小子,你确定没来错地方吗?”
她慵懒的舒展着藕臂,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淡薄的红衣间若隐若现,更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可谓是,举手投足间,魅态尽显。
哪怕一旁的苏星云都差点心神失守,赶忙收敛精神,眼观鼻,鼻观心。
有时候他都怀疑,这位云天宗老祖宗会不会是妙音仙门下嫁过来的。
“当然不会。”
“这里绝对是天水城,地标不会错。”
苏星云肯定的说道,毕竟云天宗这些年可是一直都有派弟子增援天水城,以对抗妖狩。
“不过看样子,确实不太一样了。”
他仔细瞅了瞅,顿时吃了一惊。
在这天水城内,居然有十几只岩怪或随意走动,或半蹲着歇脚!
难不成是自己看花眼了,妖族怎么这般光明正大的在天水城混迹?
“算算时间,好像这两日就是妖狩之期,糟糕,难道落马山的妖族已经攻陷天水城了?”
苏星云惊呼道,可他明明记得柳继之又来信,说落马山的妖族已经被二皇子给清剿一空了的!
难不成事情又有了出入?
想到此际,他神色一凛,便道:“老祖宗,您在这里稍候,弟子下去瞧瞧!”
说罢便纵身跃下云彩。
“慌里慌张的,一点都不稳重………”白发女子手持着一面铜镜,端详着自己的容颜,一边吐槽道。
“嗯?这小子刚才是不是又叫我老祖宗了……”
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