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外。
柳继之等人绕着城墙迂回到了城南处，与天狼军汇合 。
“大人，此次我天水城，伤亡惨重啊……”
丛获红着眼，叹息道。
柳继之扫视了一眼附近，全城幸存的百姓几乎都在这里了，人人皆是面色悲戚，满目绝望。
孩子失去了爹娘，哭声不止，无助可怜的四处张望着，却再也找不到曾经熟悉的身影。
妻子失去了丈夫，梨花带雨，男人重伤垂死，强忍剧痛，更有在血蛭王黏液中逃生之人，却丧失大量血液，奄奄一息者。
这一日，他们无端经历了生离死别，家破人亡，没有一丝准备。
人间惨象，莫过于此。
却在此时。
一手持竹杖，满脸皱纹的老者踉跄走来，深陷的眼窝始终凝视着柳继之。
天狼兵试图将他拦下，但柳继之却挥手示意让老者过来。
这老者皮肤黝黑，嘴唇干裂，手背青筋可见，他颤颤巍巍走来，手掌向前探来，满脸苦涩的问道：“城主大人。”
柳继之赶忙接过老者的手，“哎”了一声，“老人家，您有什么话，请说！”
老者抿了抿嘴唇，才道：“老头子我活了半辈子，从大秦帝国活到了大乾王朝！”
“从前大秦国在的时候，我曾入伍，随军征战，立下不少军功，但也换了一身毛病，不得已退出战场，做了农夫。”
“之后朝廷虽然连年征战，招募新兵，各种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但好歹，我，以及和一样的老百姓，也能安生的活着，绝无妖族、南巫什么的闯入境内，滥杀平民百姓这等残忍之事！”
“后来，我的三个儿子死在了伐巫之战和北境之战中，老夫心痛，痛不欲生，孩子他娘悲伤过度，抑郁而终！但，老夫觉得他们死得其所，他们是为了如老夫一般千千万万的百姓而死，那就不算白活一回！”
老者声音沙哑，连连拍着胸口，神色激动。
柳继之、柳诗云、王铁心等人望着老人，默然不语。
\五年前，大秦没了，大乾新立，老夫觉得也没什么，王朝更迭，本就是常事……\
“大乾朝廷又来征兵，我让唯一的孙儿也去了，本想着他可以继续为为守护人境立功，但谁曾想……他仅仅是因为参与围杀一尊先天妖兽，便被他的长官以莫须有的罪打入牢狱！”
“我可怜的孙儿铮铮铁骨，终究还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今日，又遇到了妖族屠城……”
老者痛心疾首，眼含苦泪，他紧紧攥着柳继之的手，颤声道：“城主大人，老夫说这么多，就是想问问，这人境的天，究竟是人族的，还是妖族的？”
“你看看他们……”
老者指着身后的百姓，“人族，还有希望吗……”
柳继之听了，只觉牙齿发酸，眼神干涩，一时间竟然喘不过气来。
“人族，还有希望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