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老子今年78岁了,早活够了,死就死!”
白先生大吼一声,突然鼓起勇气,猛地拿起手枪,塞上第五颗子弹,左轮一拨,疯狂转动,摁停的那一瞬间,就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他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开始回放着这些年他所经历过的光荣往事,他原本也是一个上流社会的家族子弟,他的老家也在这龙河市,只因犯了一点小错,就被逐出家门,从此沦落到混下九流捞偏门的地步。
这些年来他做局无数,甚至就连赌王何先生,也一度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的事迹可以写成一本传奇小说,让别人看了啧啧称奇!
他不信今天会死在一个年轻小子设下的赌局之上!
其实吧,就算是死,这一辈子也值得了。
至少他是站着死的,而不是躺在病床上老死病死!
“啊!”
白先生大喊一声,然后猛地扣下扳机。
咔啪……
清脆的空膛响声,回荡在寂静悄悄的大厅之上。
白先生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湿寒,气喘吁吁。
那一刻他突然发现,刚才的“咔啪”一声轻响,就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这最美妙的音乐响过之后,他忍不住想要跟着尽情高歌。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先生笑得前俯后仰,脸上的皱纹一层一层挤着,口水都从嘴里流出来了,完全没了形象,但是他却不管不顾。
“我赢了!我赢了!我白景堂赢了!”
这是白先生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说出自己的名字。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杜甫老哥这诗果然不假!明天一大早我就回老家一趟去看看,给我那死去的祖宗们上上香,哈哈哈!”
白先生高兴得像个七十八岁的小孩子那样。
而所有钱家之人,早已看呆了。
不过要属最惊讶的,却还是袁初六。
此时的袁初六,如坠冰窟,脑袋嗡的一下,差点就摔倒在地。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就连他的师父,也赢不了白老狗!
要知道他师父曾经连赢过他几十局不同的牌型,完全就是将他吊打的恐怖存在!
可如今面对白老狗,却依旧还是输了!
这白老狗,究竟是何方妖孽啊!
“师父,这最后一枪,我来帮您开!请您帮我照顾好我女儿玫瑰!”
袁初六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勇气,下定决心帮王小凡赴死,一把抓起桌面上的枪,塞进第六颗子弹,就要对着自己脑袋开枪。
可这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挡在了扳机的卡孔里面,任由他怎么摁,都开不了枪。
“袁初六,你是不是看不起你师父我的实力?”
王小凡的声音,依旧是淡漠如水,飘入了袁初六的耳朵,让袁初六心神为之一颤。
“我说过,我不会输,那就不可能会输。”
王小凡从袁初六手里拿过了那把手枪。
然后对白先生玩味一笑: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枪膛上填满了子弹,我就必输无疑了?”
白先生冷笑出来,反过来质问:
“难道不是吗?”
可这时,王小凡却将枪指向了他的头顶:
“那你可就太天真了。”
白先生瞳孔一炸,当即就不淡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别告诉我你玩不起!”
他想到了一千种输掉赌局的可能性,可却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输掉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