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架山外祖泽润已经冲了六次,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海滩上此时已经引来了不少鱼,正在抢食尸体。
这场恐怖的攻坚战,成了海鱼的盛宴。
世道如此,汉民成了路边骨,被野狗啃食,建虏也成了鱼饲料,被海鱼啃食。
“浪费了,那些尸体应该弄上来。”
军中有不少老手,精通冰钓的高人。
战争对任何一个民族而言都是一场考验,考验你的韧性,考验你的血性。
此时的民族概念和后世的民族概念截然不同,后世民族大融合,文化大融合,这里一个民族与另一个民族就是两种关系。
一种是对抗,另一种就是被奴役。
满清抓了汉民当包衣,汉人抓了满人砍头。
绝对不会是后世那种,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关系。
“一早上,祖泽润攻击了六次,损失达到三千,那个计划可以展开了。”
“老阎不愧是王老弟看重的人。”
杨国柱笑的有些猥琐,祖泽润被虐了六次,战死三千。
可建虏真奴并未有损伤,这就注定祖泽润的关宁铁骑会痛恨建虏。
建虏不将他们当人,定然会引起关宁铁骑的仇视。
“已经着手安排了,但这事不容易。”
曹变蛟知道,祖家的关宁铁骑基本上就是祖家的家兵,忠诚度很高,要不然也不至于降清都没有闹乱子。
明末真的很特别,其主要战力全是将领的家兵,通过贪墨军饷来养家兵。
就跟不少老板养外宅一般,钱从公司出,依靠压在员工的钱养外宅,苦了员工爽了自己。
这样养出来的家兵往往很忠诚,纪律非常涣散,打仗敢打敢拼,对老百姓是心狠手辣,流寇过一路路边全是骨,官军过一路,村子化了土。
“未必,若是以前或许试都不用试,现在我可以肯定,很容易成功。”
阎应元很自信,建虏送关宁铁骑去死,这必定引发士兵仇恨,加上亲人已经南下,没有了顾虑,他们不可能忠诚的。
祖家能让他们忠诚,靠的就是一份比别人多的收入,还有家人的威胁。
买来的忠诚就像妓女的丝袜,只要代价够,她随时、你随意撕。
“那就干。”
曹变蛟很干脆,只要能弄来关宁铁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愧是你老曹,钱到位,姿势都可以挑”
杨国柱打趣了一声。
曹变蛟也不生气,还一脸的得意。
“人生嘛!不要想太多,生活要乐在其中。”
“你管这叫生活?”
杨国柱愣住了,明明就是抢劫,你的生活真有情调。
笔架山北面,建虏大营。
见识过空军厉害的皇太极开始修建放空屋,砍伐了大量的木料,搭建起一座座木屋,木屋顶上也覆盖了泥土。
“皇上,您创造的木屋真的太完美了,接下来宁安军的热气球可就彻底废了。”
范文程一记马屁拍的无声无息。
皇太极也是乐在其中,他与大明朝打了几十年,早就习惯了之前的势如破竹。
直到王宁的出现才让他遇到阻碍,总算是遇上阻力了,皇太极是兴奋的。
打仗就是对弈,棋逢对手才能真正的让人激动。
王宁那边奇招不断,皇太极也是见招拆招,两人打得火热。
范文程的话无疑是对棋手最好的夸赞,就想女人被夸很美、很润一样。
“朕出道以来,一路过关斩将,从无败绩,王宁是唯一让我尝试过失败的人。”
皇太极一脸的得色,王宁一路打败的人少了,可只有他能克制一二。
参照物真的很重要,以黎明比很多人自行惭愧,可要是和凤姐比,人人都是美女。
皇太极找了一个何事的参照物,这一对比果真心情极好,三十秒PK三秒的快感油然而生。
“下午蒙骑兵上。”
皇太极见祖泽润一脸沮丧,立刻再次得意满满了。
也知道不能逼迫的太过,要给祖家一些希望。
就想很多后世公司拖欠工资一样,每隔几个月就给点。
可他忘记了王宁的存在,在没有人挖的时候,士兵的的确确没有选择,可是有人挖的时候,留给你的只会是地鸡毛,连客户都会给你撬走。
画饼的终究要被插,恒古不变的道理。
宁远城,此时洪承畴脸色很难看,崇祯皇帝下旨,然他救援笔架山。
他有种日了狗的难受感,看着下面的一堆总兵,洪承畴就觉得上辈子定是爆了天道的菊,自己一个文官被逼做了武夫,这就算了至少是个督师,派头还是有的,也能吸引不少少妇投怀送抱。
可你让我来辽东!这不是变相打击吗?我帅气的脸,英武的身躯,在这辽东也没办法施展啊!这里连母蚊子都没有。
再看看给的兵,全都是歪瓜裂枣,唯一看得上眼的,都是吴三桂这种二五仔。
“陛下下旨,我等不能不尊,但救援不能急躁。”
洪承畴定下总基调,就是人要救,但过程需要探讨,时间需要探讨。
基调中的暗话就是,我们在外面蹭蹭,不去和皇太极硬拼,摇摇床就算是爽过了。
王承恩嘴角抽搐,可他并未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大明重臣国之栋梁。
心中早就失望透顶了,指望这些人,大明朝定然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