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想前往的是济源,那地方南面是洛阳,离开封也不远,西面是潼关虽然很快孙传庭就要蹲号子了,那地方依旧安全,最大的敌人是明年的拓养坤,后年的李自成。
位置不错却危险重重,济源西面如今几乎是一片白地,黄河边估计没有太多的村庄,属于不毛之地也指不定,真要建立根基也不容易,唯一可以期待的就是黄河水灌溉,自己能保证安全的话,或许会有人来投。
第二个选择就是武陟,高迎祥肆虐荥阳之后,武陟自然不会放过,如今也是一片白地,只要寻到无人庄子就能轻松立足,安全方面却会更加没有保障。
“南直隶是去不了了,亚伯有什么建议吗?”
南直隶地方是好的,可无数豪强地主纠缠不清,六部更是腐朽不堪,往来商客都被盘剥干净,对朝堂也是屡屡抵抗,见小利而忘大义、官官相护,守备太监更是贪得无厌,东林党把持朝政欺上瞒下,朝廷无力执掌朝局。
王宁很清楚所谓天子守国门大抵是那位天子知晓南下无力回天,当然与他善变的性格不无关系
凡是想的太多、朝臣又将天子当金丝雀养,对外面的事情知晓不多,靠着朝臣转述,昏招不断。
对有功之臣无容忍的底线,好些能战之臣都死在天子自己的手里,以至于面对区区建虏无力死战,流贼从闻官军胆寒到官军闻战胆寒。
大明朝的局势已经腐烂到了极致,就算王宁是穿越者,如今也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了。
“流贼四起早已无处可去,四下大抵都是一样的,南直隶连皇陵都守不住,估计也是一帮鸡鸣狗盗之辈,指望不上,皇朝已然内焦外困,依靠他人不如依靠自己。”亚伯缓缓道来,目光有精光流转。
“依靠自己?如何做?”王宁得到了自己最想得到的答案,去南直隶大抵做几日富家翁或是被盘剥的顺民,前途是黑暗的,建虏南下都是人头滚滚。
自己发展势力,王宁有些想法却千头万绪,如何发展?如何壮大?去哪里?都是问题。第一步站住脚就让王宁感到困难重重。
“武陟靠近黄河有一处庄子,数年前遭了流贼,可作为安身立命之地,在此之前需要招兵买马,这个就要依靠少爷秀才的名头了。”
“我懂了,谢过亚伯。”
“记着你的话,给我养老送终,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吸收过路流民,争取南下之时能有可战之人过百,不然那处庄子我们占不住。”
“亚伯放心,我见周围院墙起了硝,或可想办法收集一些,也能增加些战力。”
王宁漫不经心打的开口,前世自己总是幻想穿越,为此收集了不少资料,如今这些东西已经印在了脑海。
集硝自然是重中之重,草木灰制硝制盐都有涉猎,尤其是制硝更是有一套完整的流程。
“少爷懂得此事?”
董苏岩晃晃悠悠出来,一夜未曾休息,精神并不是太好,加之刚经历大悲,略见憔悴,扶着门框满是惊奇。
“知晓一些,我口述你尝试如何?”
“请少爷吩咐。”
此时董苏岩门也不扶了,就服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