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剑强最终担下了安水投资公司洗钱的所有罪责,因为他是法人,逃脱不了干系,正如最初他被人设计的那样——只是颗替罪的棋子。
但所有的结果却又是他愿意承担的。
殷美妱虽曾是安水投资公司的最大股东,按说最应有她一份大责任。
但现在殷美妱是赵剑强不可或缺的下属,能力摆在那里,赵剑强不可能为了减少几年的自由,把两个人都搭进来。
萌新集团与SFDH财团的对决还没有最终结束,自己的很多计划还需要殷美妱去执行。
还有就是自己的远房舅顾仲年。
当初殷美妱劝宋利生设立安水投资公司的初衷就是搭上市长这条线,完成利生集团的利益输送。
这也是最初设立安水投资公司的目的。
但是怎么说呢?赵剑强自己也对这个市长舅舅的表现无语,都怀疑他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的。
赵剑强作为一介平民最初还是有些敬畏自己这个当高官的舅舅的。
但是几次接触下来,他觉得自己的这个舅舅作为一个农民一定能种好庄稼,当一个工人他绝对是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
但是他真不是当官的料。
用殷美妱的话说,让顾仲年当官就像把一个书呆子丢到了农村的大田里,给了他一把锄头,他不知道如何利用自己手中的工具去锄田。
这也是最初殷美妱力劝宋利生把顾仲年推上位的原因——这个人好控制,他在前面支应着,我们垂帘听政即可。
舅舅顾仲年本人也对赵剑强说过:
剑强,舅舅我能力平庸,没有那么多的经营点子让百姓富起来。
官场上的那么多弯弯绕,舅舅也学不来,很多人都笑话你舅舅笨,但我知道勤能补拙。
这也是我这些年在秘书处总结得来的经验。
我出生在安水市,跟你妈妈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长大。
我年轻那会也是满怀抱负,想让咱们的家乡变美变好,可进了体制才知道,这里面的条条框框太多,人情世故太复杂,想办成一件事太难了。
后来,安水的戴书记让我给省委书记做秘书,我以为这是一个机会,可以把安水市的经济带起来。
可是省委书记要统筹全省,不可能把有限的资金投到安水市这个没有任何资源的城市。
后来这个事就不了了之,直到省委书记要退了,殷美妱找到我,说要把我推到安水市长的位置。
我便欣然同意,我知道要改变家乡贫穷的面貌,不坐到那个位置,你连发言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当我坐上市长的宝座,却茫然了,不知道该怎样提振市里的经济。
有人说搞农业生产,有人说搞房地产。
我虽没有主政一方的执政经验,但是按照百姓的思维想一想,搞农业生产,生产出来的农副产品要销往哪里?
附近的几个省份都是农业省份,他们会买我们的产品吗?
搞房地产,盖出来的楼卖给谁?都是土里刨食的农民,谁又会拿得出来钱买楼呢?
这中间都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可是钱从哪来?
想让市财政负担?那样岂不会更加重百姓的负担?
有句话说得好,折腾越欢死的越快。
直到宋利生找到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