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侧过身,黑色的眼顿时生出凛意。
张天磊脸上有着得意,如刚开学时在后门撞到的那般,声音倨傲,“沈恪,有种就跟我来。”
就在今天,他要让面前这个该死的人向他跪地求饶,还要狠狠地教训他!
沈恪也如那天一样的面无表情,他甚至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无比的可怜。
他没有搭理,在绿灯亮起时抬起脚步。
无知又可怜。
面前人的无视再次将张天磊气得发抖,刚刚追过来的急切使他的额头出现了汗水,此刻顺着流下来,痕迹和水珠在变红的脸上爬缠,肥肉堆起的脸庞如鼓包,愤怒让它开始颤动,难看更扭曲。
“安伯!”他让服务员去偷听,不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果然,沈恪骤然停下了脚步。
张天磊的怒意又被得逞和快意取代,等他退回到他面前,再次开口的语气更加自得,“不想这位安伯出事,就跟我来。”
他边倒退边像招呼小狗一样,意在沈恪跟着他走。
少年的脸色逐渐冰冷,他跟着张天磊,眼底的神色如寒凉利箭。
…
另一处,熟悉的巷子,熟悉的人。
不同的是,大雷哥和两个小弟此刻整整齐齐地站成了一排,在他们面前,两位大佬一个靠在墙边,一个靠在路灯杆上,双手抱臂,低着头,偶尔才看他们一眼。
这“偶尔”一眼也把混混三人吓得够呛,几人站直的身子越来越直,越来越僵硬。
该死的,怎么还不到!
几人在心里真是把那叫张八的初中小子骂了八百遍,说带个人过来,到现在却连影子都没瞧见!他们已经跟这两位“人狠话不多”大佬对站了半个多小时了,再不来,力气都要被吓没了,还谈什么打架!
“你说的那小屁孩儿,不来了?”
混混几人身子抖了抖,是靠在路灯杆上的那位大佬说话了。
“没有,那小屁孩儿特意打了电话,我们钱都收……呸,就是约的现在,这个位置!”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要命的伙食问题,大雷哥有点紧张的同时还差点闪了舌头。
好在大佬没在意,甚至开始和他聊起了天,又问他:“那小屁孩儿叫张八?这名字有趣,你说是吧,二喜?”
靠墙的、叫……“二喜”的那位大佬更加的人狠话不多,完全没搭理前面的大佬。
大雷哥忙附和,“对对,不过是个假名字,咱们道上的一听就知道,让我们教训的小子叫沈恪,这个名字可是正经。”
蓦地,伏风立起了身,身后的罗西未动,一双眼却向这边看了过来。
“叫什么,再说一遍?”
大雷哥不明所以,生怕自己说错了,也是确定了一遍,“好像叫,沈恪。”
混混小二和小三皆齐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