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她怎么会产生那样的想法?
女孩微微摇头,又咬唇。
她安慰自己,不是的,她只是想到在白鹭溪见到的那个男人,只是担心她的家庭而已。
作了一番自我建设,柏雪慢慢变得安静,她看向阳台,在那里妈妈和庆阿姑正说得开心。
她的目光流露出向往,也终是捡起步子加入了进去。
妈妈说过,一切都会渐好的。
“雪雪过来了。”
“对了,我和你庆阿姑一会儿就走,晚上再过来看你,中午你要好好休息。”
“这么快啊,可是……”
…
傍晚。
放学总是学生们最开心的时刻,甫一下课,教室内的人便一哄而散。不久,偌大的教室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在慢悠悠地收拾书包。
“走了阿郑!”
“来了。”
很快,仅有的几个人也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一时空寂,教室只剩下了少年一人。
沈恪保持着和两分钟以前的姿势,他的手里握着仅有的两个东西,是他不久前在自己的抽屉里发现的。
一张便利贴纸条,一盒感冒药。
它们被放在其中一本书的封面上,他拿出来时,这张纸条被平平整整地贴在药盒表面。
“你的声音好像不对,我问过医生了,这个药一吃就好!不用谢!”熟悉的手绘wink跟在其后。字体是小楷,一勾一划,青隽有力。
这是,他的同桌,林知意的字迹。
胸腔里又开始传来让他控制不住的跳动,一下一下,穿过脊髓,穿过大脑,响在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的耳边。
许久,少年捂着胸口,说出了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话。
声音很轻,说给他自己听,也说给兜里的三只小兔子听。
“这可真是……”
真是什么,他就再也说不出了。
兜里的小兔子们被他拿了出来,左挑右选,挑了一只笑得最开心的。沈恪把它放在桌边,像是有一只真的兔子蹲在上面,骨节分明的手推着它,逐渐到了身边的桌面中间。
糖果躺在上面,很安静。
小兔子,你说,这是不是借花献佛。
少年温柔地牵起了嘴角,在落日的光辉下,向它虔诚地开口:
“记得,谢谢你的主人。”
也谢谢你,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