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雷雨交加的夜晚,明亮的房子大门被完全敞开,靠近院门的一扇门边,有些年代的老旧椅子上坐着不停向外张望的女人。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从屋檐滑下来的水直直地往地上浇去,溅起数寸水花;三个角落里,放置的水缸不小,却也早就已经开始往外溢水;廊下,精心修建的水沟像是一条雨中的小溪,“哗啦”不断冲向院门外的水流声越来越大。
这些声响一瞬不变地传进女人耳里,她内心的焦灼愈加控制不住。
猛地一阵风吹来,雨水如注,把廊内的整个墙面都泼透,敞开的大门门槛上,也被浇上了大半的雨水。狂啸的它们仍不满足,溅起来的雨花飞向女人的脚踝,带来彻骨的冰凉与寒冷。
再也不能等了。
女人慌忙站起来,转身进了一侧的主卧室。再出来时,她的头上戴了一顶竹编的雨帽,帽面尤其宽,是她和丈夫共同在这间屋子里制作的;单薄的肩上披了乳白色的塑料雨衣,它很轻,足以让她在这样的天气里没有累赘,在奔走时用上最快的速度。
她把雨衣系紧,又打上一个结,门边立了一把红色的雨伞,女人拿起来,下一秒便踏出了廊外。
“妈妈……妈妈,呜呜呜……”
稚嫩的哭声止住了焦急的步伐,另一侧的卧室里,门被一只颤抖的小手打开,走出来一个满脸泪痕、穿着粉色小睡裙的小女孩,跑得太着急,毛茸茸的拖鞋被她扔在了身后漆黑的屋子里。
脚上好冷好凉,妈妈为什么也不在……
还有外面的雷声,雨也好大……
“呜呜呜……妈妈!妈妈!”
肉嘟嘟的小手不再擦着眼泪,小女孩哭声更大。
女人咬唇,终是忍不住转过了身,回到了屋里。
屋内,她的女儿光着脚,已经哭得抽不过来气,身后的卧室在闪电的映射下,忽明忽暗,暗下来时,像无底的深渊随时要爬出一只怪兽,残忍的恶爪就要抓走她的宝贝。
女人强行按下心里的恐慌,不,她现在不能离开,她的女儿需要妈妈。
“怎么哭了,别怕,妈妈在这里。”
雨帽和雨衣被她解下,又扔在了一边,现在,她要拥抱她的孩子。
“打雷了妈妈,好大声,呜呜,我叫你,你、你都不在,呜呜呜……”埋在温暖怀抱里的孩子哭得更委屈了。
女人心疼坏了,把孩子抱起来,腾出一只手来捏住她冰凉的小脚,“妈妈刚刚就在外面,没事了没事了。”她拍着小女孩的背,走进布置温馨的卧室,打开灯,看见两只拖鞋左一只、右一只地散在粉色的床单脚下,上面的猫咪耳朵被折了起来。
“好了好了,乖。”
小女孩已经没有哭出声了,但肩膀上的湿润还在继续。
这眼泪倒是流不停了……
女人坐在了床上,把女儿塞进被窝里,一双小脚还是有点凉意,于是她把双手伸进去,借着手心的温度让它们加快暖和起来。
小女孩没有再流眼泪,一张花脸一半躲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问妈妈,“妈妈,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
给女儿暖着脚的女人捏了捏小女孩的脚踝,惹得她笑起来,“雨太大了,爸爸在你庆姑家躲着雨呢,雨小了,就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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