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提醒完庞友军,绕过竹椅,去了桌子的另一边。
桌面一角,白色的信函被放在醒目的位置。
“督长,这封信函您还没过目。”日期是昨天晚上,信函的话,一般不会超过一天被拆开。
“诶对,把它拿过来吧。”
拆封后,薄薄的纸张最开始,“平镇”两个字映入眼帘。
…
饭后,天空绵绵地下起雨来,丝丝雨线断断续续从屋檐垂下来,在落地后轻轻溅起了点点雨花。
突如其来的一场,不大不小的雨绊住了姜柔和林知意告辞回旅店的想法。
秋雨淅淅,晚风慢慢。母女俩坐在屋檐下,听着雨声,再度感叹乡村的宁静。
“城市里看不见这样的景吧。”
老奶奶自己推着轮椅过来,在林知意的身旁不远定住。
天色已黑,但远处的山影轮廓隐约可见,从南到北,连绵不绝,天空也只是幽深的墨蓝色。
林知意微笑,是啊。
在海城,天黑了就是天黑了,抬头望见的,是逼仄的空间,近处,远处,霓虹灯下的高楼在明明灭灭。
“叮”、“咚”、“叮”、“咚”……
屋檐下的水缸渐满,仍有雨线落在里面,发出清晰可闻的声响。
在海城,也鲜少能听见这样清脆悦耳的雨声。
“这里很安静。”林知意回答。
老人腿上盖了一张薄毯,和观景台上的垫毯花色十分相似,“哈哈是啊,我家那孙女,嫁到城市,老想接我过去住一段日子。我第一次去啊,呆了几天就不行啦,那小汽车轰轰的,我这老耳朵可受不了这个。”
“还有那楼,都建那么高了,还要往上建呐,我就抬着头,往上面一看,哎呀晕得慌。”老奶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讲起了在城市的“遭遇”。
“那孩子住的地儿高,每天散步还要坐着个电梯上上下下,下楼来了也只能在墙里面走走,孩子说外面车多,危险得紧。她们一天忙,没时间散散步,我这老婆子也就听她们的,就在楼下走走。”
“那小区里面,四四方方被围着,走在哪里不是看见楼就是看见墙,哪里有我这小屋好看,外面就是山山水水,要是想走走,开门就出去了。”
白鹭溪也是围屋,可他们,多自由啊。
“出去了路上还有熟人,没聊几句一天就过去了。所以啊,后来孩子再让我去,我说什么都不去了。”
“这把老骨头生在这里,也要守在这里。”
老人说得很慢,雨越发小起来,宁静的夜晚只有这一道声音,如几十年沉静的湖泊,她就在湖泊里。廊下挂着黄色的壁灯,一盏一盏,照得听众脚下的影子长长短短,列成一排,默契地噤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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