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再也不敢了。”书记员神经再度紧张，连忙低下头。
“发完电报，去燕北前线历练三个月，无召不得回京。”晏秋摆了摆手。
书记员鞠躬涕零：“多谢将军网开一面，属下必定鞠躬尽瘁，奋勇杀敌，以报答……”
“滚！”
“是……”书记员倒退着出了房间，疾步前行，来到一个拐角处，确认已经远离了办公室，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将身体的重量全部靠在墙上，此时后背上的衣衫已经湿透。
燕北前线，该死的！书记员的表情有了霎那间的狰狞，看了一眼办公室方向，又连忙恢复了平静。
转身，前行。
七转八绕，终于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凉亭。
亭内，一名身着藏青色呢子大衣的中年人，早已等在那里。
他满头黑发，梳得一尘不染，打着发蜡，油亮光滑，连苍蝇都站不住脚，嘴唇微薄，面容消瘦。
见到书记员，顿时满脸堆笑：“怎么样，有信了吗？”
“我被赶出大院了。都是因为你们！”书记员恨恨地道。
“啊？”中年人面色微变，悄悄指了指办公室方向：“我们的事被……知道了？”
书记员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我替你说话，被赶出来了。”
说罢，书记员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语气十分不爽。
中年人听罢，眉头耷拉下来，眼中爆出精光：“郑九重？这人我知道，水平是有的，但也不至于这么猛吧。嗯，那么潼北的关键就出在这个金源的身上。我会去查清楚的。”
“他是鹿的关门弟子。”书记员忿忿不平，“本来答应给你们的援军，也被他们给截胡了。你们只能自己到山上打游击了。”
中年人面色不渝，“无妨，在赣县失守之后，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赣西多山地，海族攻不上来，潼北是平原，又地处咽喉，把援军送到他们那里，也是正理。”
书记员上下看了他一番，促狭道：“啧啧啧，什么时候一毛不拔的王老总变得这么明事理了？格局打得很开呀。”
“快滚吧！”王老总笑骂道。
“好咧。”书记员语气轻飘飘地转身离去，“两万多人，差不多三天就到潼北了吧，哈哈……有趣。”
三天……金源……王老总的脸色逐渐阴沉，目光如冰柱，戳在面前的水泥地面上，久久不曾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