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冲天而起,半空中激烈打在一处,如同平地起惊雷,滚滚炸裂声不绝于耳,周围院子的玻璃门窗几乎在同一时间齐齐碎裂,没有一块完好的。
“啊啊啊!”一个个人族士兵捂着耳朵痛苦地倒在地上,血水从耳洞里止不住地往外流出。
更有体弱者,直接摔倒在地,一命呜呼。
庭院中,紫砂壶上一股股灵韵道气接二连三的传来,洛尘音的身体轻微晃动了一下,迷惘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下一刻,她望向天空,表情凝重,仔细感知之下,知道这种级别的打斗自己根本帮不上忙。于是她眼睛四下搜寻,没多时就发现了兢兢业业往四个方向滋血的人形花洒金源,一步跃至他身前,伸出右手在他颈间一阵摩挲,感知到他微弱的血脉流动,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没死。”洛尘音拍了拍胸口,显然被金源的惨状吓了一跳,伸手从紫砂壶内取出一个小巧的浅绿色茶盅,约半寸方圆,内里却是绯红色。她双目微睁,掌心接连点出数道绿光,口中轻喝道:“摄魂!”
下一刻,紫砂壶响起了汩汩水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沸腾。
洛尘音一指紫砂壶,瞬间壶身倾斜,一道乳白色的水波从壶嘴处缓缓流出,注入到那个茶盅里,泛着热气。
洛尘音掰开金源的嘴巴,将这股白色液体喂他服下。
金源原本已经无意识的手指,在数息之后轻微的弯曲了一下。洛尘音心头大定,费力地想要将金源挪到一个病房里,奈何金源人高马大,体重是洛尘音的两倍多。
洛尘音做这一切显得并不容易,脚下一趔趄,金源整个人便趴在了洛尘音的身上,将她沉重地压跪在地面上。
洛尘音羞恼地捶了他一下,心头没来由的有些慌乱,贝齿轻咬,继而拈指如喙,嘴里振振有词:“神力!”
“惊变!”
“御风!”
三法齐发,金源的身体终于被艰难抬起,洛尘音也慌忙起身整了整裙子,磕磕跘跘地将金源送入病房内。
做完这一切,洛尘音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气乎乎地埋怨了一句:“那么重,铁牛一样,把人压死了!”
说完这句,猛然觉得这话似有些不妥,嘴里啊呀一声,羞红了脸,连续“呸呸呸”几声,才逃命一般的离开了病房,离开之匆忙,以至于连房门都忘了关上。
院内,一声巨响,门前的空地上炸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烟尘翻滚,一片狼藉,目光所及之处,数座高楼已经坍塌,其间隐有惨叫哭嚎声传来,似乎有人被困在废楼里。
“嘭!”
一块巨石从巨坑中飞出,落在了不远处的废墟上,引得周围的残垣断壁又一次被剧烈震动而倒塌。
一个血淋淋的爪子从深坑的边缘露了出来,爪间用力,紧跟着出来的是一颗满头流血的猿猴脑袋,眼框处肿的像面包一样,只留下一条细缝,里面闪烁着狰狞的光芒。身后九根尖刺已经断掉了一大半,露出森森白骨断茬,显得十分凄惨。
“你这泼猴,嘿嘿,这个称呼用你身上还挺应景。”张定山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往生猿王艰难地看向天空,不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与悔恨,还有深深地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