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源回到学校,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回到出租屋已是凌晨两点,草草抹了把脸,就睡下了。
早上迈着轻快的步子,金源走进了教室。一下午的缺课,同学们已经见怪不怪,因为金源每次逃课的理由都非常强大。
要么就是妈妈重病想见自己最后一面,要么就是爸爸车祸压死人,被警察叫去送牢饭吃。再不就是妹妹被卖到贵州大山里给人做童养媳自己要去解救。
反正同学们已经习惯了。
班主任李老师也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这不,金源刚坐好,李老师就把他提溜出去了。
“说,这回又是因为啥?一下午没上课!”李老师怒道,“有组织无纪律!”
金源不紧不慢,“我爸妈离婚了,叫我去法院。”
李老师:“……”
金源点点头,“没事我就进教室学习了,课业挺重的。”说完转身就走。
李老师鼻子都气歪了,神特么课业挺重,你逃课一下午的时候怎么不说课业重!
“回来。”李老师怒道。
“还有事吗?”金源睁着两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对方。
“神特么还有事吗?合着我是来找事的是吗!”李老师怒喝道,“接着编,然后呢……你决定跟谁?”
金源:“我还没想好。老师,我很难过。”
李老师冷笑:“没觉得你多难过呀”
金源:“我是一个内向的人,我的悲伤都藏在心里,也就是您问我,我才说两句,要不然我打死都不会说的。”
李老师恨得牙根痒痒,“你不说,是准备留到下次逃课时候当借口用吧!啊?”
金源:“老师您怎么能不相信我呢?人与人之间就是要有信任与关爱。我家里出了那么大事,心里真的很难过,我都不知道接下去还能依靠谁,相信谁,我到底应该跟谁过,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痛,我还是个孩子……”
“停!”李老师连忙打断他,好家伙,这小嘴太能叭叭了,气的人血压蹭蹭往上涨,一会心脏病都快犯了。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李老师恶狠狠地道。
“真的。”
“好,你爸妈要是不离婚,你下午就别来上课了,我会向校长反映,开除你!”李老师忍无可忍。
金源委屈巴巴地道:“您难道不是应该走访我的家庭,然后极力劝说我父母让他们别离婚吗?怎么好像您巴不得他俩离婚似的?”
李老师差点一口血吐在金源脸上,神特么我巴不得他们离婚,合着他们离婚我能第三者上位咋的?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
“闭嘴,你就说他俩要是没离怎么办?”李老师都快气晕了。
“那不正好吗?”金源一脸的理所当然,“家庭和睦,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李老师气得脏话都出来了:“我特么……滚!”
金源连忙转身进了教室,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好家伙,幸亏我机智。
桀桀桀……
一上午,金源都在焦虑中度过的,倒不是因为李老师的重点照顾,而是因为雷老交代的任务。
昨夜那种大场面,自己坐在飞机上都被震得耳朵嗡嗡的,几万人的大混战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来。
雷老……
一想起那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人,金源忍不住嘴角上扬。雷老对他算是很照顾了,听说他伤重,大战前夕还要抽空专程见他一面,还派了人员保护他和他的家人的安全。
几点了,也不说来个电话,这叫啥事。金源焦急地看着时间,隔三分钟就看一眼。
“放心吧,雷老不会有事的”两排大白牙在金源面前一闪而逝,只留下一句弱不可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