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赵桂芬不满的骂道:“小犊子,快点回来,你要是有你哥一半的能耐,我死了也就能闭上眼睛了。”
“妈,爸!”周安斌这酒还没喝呢,就有点醉了,“等今年年底,咱家也买台大彩电,气死二叔他们一家子。让周安东看看,我周安斌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比他有出息。”
“据本台记者报道,今天上午,江州酒厂改制,成立江州御贡酒业股份有限公司,举行了盛大的揭牌仪式。
左培明等领导亲临现场,与市日报、市晚报、市电视台等主流媒体一同出席了本次开业庆典,共同见证了这激动人心的时刻。”
吱的一声,周安斌押了口酒,夹起一块炖肉就要放到嘴里,“如果我在江州酒厂,有这个机会,肯定比周安东混得好,不说科长,副科长肯定是没问题的。再看看周安东,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估计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过当个小工人也不错,平平静静过一辈子,挺好。”
“十点,庆典仪式正式开始,公司总经理、厂长周安东同志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介绍了江州御贡酒业股份有限公司基本情况,并对与会来宾表示感谢。随后,程占军、左培明等市领导分别致辞,并与公司书记顾兵,总经理、厂长安东为揭牌仪式剪彩。”
“吧嗒!”周安斌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看着电视中,周安东接受采访的画面,一脸的不可思议。嘴里吃着的肉,顿时感觉就不香了。
一时间,屋内没有了任何声音,看着电视中,周安东跟领导有说有笑的画面,感觉是那么的刺眼。
“我哥当厂长了,还是总经理,江州御贡酒就是我哥推出的产品,他还收购了锦里县酒厂。”西院儿传来周安琴的喊声。
周孝德、赵桂芬、周安斌、周安磊这一家子四口人,心情更差了。
“小北,过年没有放完的炮仗拿出来,全都放了,庆祝庆祝。”周安琴的声音再次传来。
“啪!”赵桂芬脸色铁青的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不吃了,老二,把电视关了,破新闻有什么好看的。”
“噼里啪啦!”西院儿响起了震耳的鞭炮声。
这时又传来袁立英的声音:“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你哥不就是当了总经理、厂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放炮仗,你们咋不上天,赶紧进屋吃饭。”
袁立英的话,就像一个又一个巴掌,抽在赵桂芬脸上。袁立英这是在指桑骂槐,让她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李久堂正在家里喝酒,看到江州新闻愣了好久,喃喃的说道:“咱汤河子终于出了人物了,以前还是小看了东子这孩子。”
一夜之间,在汤河子,上到八十多岁老人,下到六七岁的娃娃,全都知道周安东当官了。走得近的邻居,一个个的都跑到家里道喜。
早上八点多开始,家里人就没断过,周安东爷爷奶奶还有老叔老婶都过来了。十一点左右,他大姑大姑父、老姑老姑父骑着自行车也到了。
家里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周孝信精神也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眼看都中午了,袁立英张罗着午饭,年前周安东拿回来的野味和简秋送来的肉还有不少,也不用去买。
他们这里热热闹闹,东院儿却冷冷清清,听着西院儿人声鼎沸,赵桂芬气就不打一处来。
“安斌也当总经理了,他大姑老姑还有老叔怎么不来,什么意思啊,瞧不起你这个大哥和我这个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