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春却不一样,从小衣食无忧,按说武人的儿子应该也是身强体壮,可兰春却瘦了吧唧的,连一把大刀都挥不了几下,估计是学他爹天天乱逛的原因。
文不行、武不就,就这样一个公二代(蓝玉是公爵),嚣张跋扈、吃喝嫖赌却比他爹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面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蓝玉就一阵窝火。人家徐达的儿子在中军,常遇春的儿子在禁军,汤和的儿子虽说在家,但也不是什么纨绔,只等着爹死儿袭爵。就连李文忠的儿子李景隆,虽说没有继承李文忠的神勇,可人家生的相貌堂堂还能说会道,跟淮西勋贵们关系甚好,据说在皇太孙那也能说得上话。
同样是人,差距咋就这么大?蓝玉啊,你为何不问问自己呢。
再歪那也是自己的仔,如此想着,蓝玉道:“春儿,你也大了,我以前由于军务忙,没管过你,今天为父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咱们蓝家靠着你姑父,才搭上大明这条大船。我以前以为咱蓝家劳苦功高,皇上怎么优待咱都不为过,所以老皇爷给了为父国公的爵位,这已经是最高荣誉了,开国那么多功臣,也才出了六个,所以啊,为父平日里基本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爹,有您在,谁家敢惹咱,就连皇上都得给您几分面子。”蓝春听到这赞同的说道。
“混账。啪!”蓝玉听到这话瞬间炸毛,转身就是一个耳光,警惕的看了看外面。
“儿子说的是实话啊,您打我干什么,以前您不是这样说的吗。”蓝春捂着脸委屈道。
听到这话,蓝玉扬起的手怎么也拍不下去了。酸书生们说过“子不教,父之过”,蓝春能有今天的认识,未尝不是受他的影响。
“儿啊,父亲错了,我差点害死咱们呐,你知不知道?”蓝玉蔫了。
蓝春不答话,只是捂着已经红肿起来的脸庞,畏缩在一旁。
“以前我也是以为自己功劳大,皇上信任咱,又有淮西勋贵们抱团,是不可能有啥事的。现在看来,是我昏聩了。当年我北征回来,皇上封凉国公,那就是一种警告,可咱依旧我行我素,这是在消耗圣恩呐。”
“开国功臣功劳大吧,可还是一批一批的被杀,要不是皇太孙,可能大明已经没了咱蓝家。这次为父去南方,带你一同前往,就是要让你看、让你学,把你以前身上那些毛病都改一改,这是对你好,但愿你能明白。”蓝玉说完,看了看旁边的蓝春,叹息了一声出去了,东宫那边早先派人来传话,让他午后进宫一趟。
“娘,我不想去,我就想在您身边。”蓝春对着牧氏撒娇。
“娘也不愿让你跟着去受累,可这回你父亲铁了心要带着你,娘也没办法啊。”牧氏摸着儿子的头,宠溺的说道。
“那您把刚进府的那两个丫鬟给我带上,路上也好照顾我,还得把咱家做甜点的厨师也带上,对了,我的那只黄金斗鸡也要带上......”蓝春絮絮叨叨的,就好像他要出去旅游一样。
“胡闹,打仗又不是儿戏,你见过你父亲啥时候带丫鬟、带厨子了。”牧氏虽宠溺,但也是看出了儿子的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