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没有理由不相信谢滨,她带着录音找到了梁大材。
但梁大材反复的听完之后,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小梅啊!这也不是确凿的证据啊!而且当时谢滨是参加过学校现场的对质协调会的,他在现场怎么没有说出来?他说的这些也达不到重新立案的标准。除非能证明谢滨当时是受到了学校和那几家人的协迫。”
梁大材耐心地跟苏梅解释着。
“现在至少证明了那个裴校长和庄主任在说谎!怎么就不能重新立案呢?”
苏梅气得直跺脚。
“小梅,这只是我们认为的,对方的证据更加全面,而且已经被警方认可了。不然怎么能结案?我们找到的也只是谢滨的一面之词,而且最不利的是为什么当时谢滨明明在现场怎么没有否认?”
梁大材分析得也有道理。
苏梅无可奈何,但又急火攻心。她心中对女儿强大的愧疚感让她顾不得太多的理智。气冲冲跑去了学校,她管不了那么多,即便打草惊蛇也要引蛇出洞。
她找到裴良友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但她却踹门而入。
砰!
裴良友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苏梅同志,张燕同学的悲剧是个意外,我们也很难过。但是你要理性看待,不能这样粗暴的闹事!”
裴良友脸上带着几分怒气。
“裴校长,我有证据表明,我女儿的死是你们联合其它家长颠倒是非,包庇纵容造成的。”
苏梅一边振振有词,一边拿出张燕的信纸拍在裴良友面前。
又哆嗦着从LV包包里取出小录音机,没人会注意到她假LV包包已经掉了不少皮。
“我还有张燕她同学的录音,可以证明你们当时的调查完全是假的,你们在集体撒谎。”
苏梅愤怒的按下放音键。
裴良友脸面上镇定自若,内心却慌得一批。
“张燕妈妈,我理解你失去女儿的心情!但这件事情,早就结案了,公安局都认可了我们学校的调查结果。再说你也早就签字领完补偿金了!”
裴良友避实就虚,说得天衣无缝,
“那时我悲伤过度,又被你们蒙骗,所以才让我女儿死得不明不白。如果不是你们刻意掩盖事实,那我女儿写给谢滨的信说明什么?还有这录音就是谢滨的。”
苏梅有理有据,但她找错了人,和罪犯去说证据,简直是自寻死路。
“苏梅同志,你的这些东西,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弄出来的。我们都要尊重既定的事实,如果你有什么不满,请你找其它途径,我们的调查是经得起检验的。”
裴良友全程表现得毫无破绽。苏梅除了发泄了半天情绪,其它的一无所获,还给自己和谢滨引来了麻烦。
“我一定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把你们这些罪犯绳之以法!”
苏梅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裴良友的办公室。
裴良友老奸巨猾,站在窗前看着苏梅离开了校门才放心地关紧办公室的窗和门。
额头上的汗终于憋不住了,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
“王局,出事了!”
他一边解着扣子,一边给他的主子王青山打着报告。
“老裴,别慌,慢慢说,怎么回事?”
王青山脑子里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张燕的妈妈刚刚来我办公室,她好像已经发现了一些秘密。我还听到了谢滨的录音,直白的说:“她提供的东西可能会推翻我们的调查结果。”
裴良友大汗淋漓,完全没了刚刚的淡定。
“什么?她是怎么知道的?”
王青山也不淡定了,大惊失色!
“王局,先别管她是怎么知道的。当务之急,你们赶紧想办法抓紧让王子鸣出国。或者,或者.......。”
“哎呀!老裴,都什么时候了,有话直说!”
王青山坐不住了。
“或者,我把张燕家、谢滨家的地址和苏梅的联系方式给你。你们找人去和他们‘沟通’一下!”
裴良友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完全没了育人授业的光芒。为人师表的伟岸被丑陋熏黑的罪恶之心完全遮蔽了。
接着他又给卢伟的父亲卢仲标、钟楚曦的母亲钟嘉欣打了电话。
暗示的内容如出一辙。
苏梅太冲动,太单纯,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在一步步靠近自己。
谢滨要谨慎很多!他当然没有答应苏梅留他在店里学手艺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