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害怕叫做心有余悸,有一种恐惧叫做后知后觉!
当迪丽热芭回想起抓‘黄鳝’的时候,她的浑身上下顿时就有了一种毛骨悚然、如芒刺背的感觉。
陆晨见她脸上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心里也满是不忍:“其实蛇这种东西,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更何况你都已经把它抓起来,吃进肚子里了!”
“呜呜呜!我不想听你说话!”迪丽热芭扑进七婶的怀里,趴在她的肩上放声大哭,似乎有一种怎么哄都哄不好的姿态。
“丫头别怕!干妈在这里呢!”七婶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一边冷着脸颊瞪着陆晨。
迪丽热芭紧紧的抱住七婶,说话的声音和单薄的身躯,也逐渐开始颤抖了起来:“干妈!呜呜呜!陆晨他欺负我!”
我欺负你?
热芭同学!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你这样唆使干妈收拾我,我们友谊的小船可就彻底翻了!
陆晨坐在板凳上满脸无语,静静等待着七叔七婶的无情训斥。
迪丽热芭的一声‘干妈’,瞬间让七婶红了眼眶;而七婶看陆晨时的眼神,也突然充满了杀气:“兔崽子!瞧你干的好事!你今天要是不把丫头哄开心,老娘就打断你的狗腿!”
陆晨一阵心累:“干妈!这怎么能怪我呢?”
七婶随手抓起筷子,重重的拍了几下桌面:“你竟然还敢顶嘴,你小子长能耐了是吗?”
坐在一旁的七叔,拉着陆晨低声训斥:“你小子是块榆木疙瘩吗?你看不出来丫头是想让你亲口哄她?”
“她要是叫我一声干爹,老子今晚铁定把你揍开窍!”
陆晨满头黑线:“七叔!最近几天我怎么感觉,我这个干儿子是假的呢?”
七叔恨铁不成钢的睨了他一眼:“自古都是帮媳不帮子!她是外来的丫头,你难道还想奢望我们帮着你说话?”
“呃!”陆晨哑口无言。
“我说你小子没事儿,带着丫头去抓什么黄鳝呀?你们随便找个地方谈情说爱不好吗?”七叔站起身来,叹息着走出了正堂:“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呃!那个!我去厨房洗碗去了!”杨影实在忍受不了这里的压抑气氛,也收拾着碗筷走离了正堂。
七婶轻推着迪丽热芭的身躯,不停的对着陆晨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把她抱过去。
陆晨扭扭捏捏的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身躯。心想,这可是干妈让我抱你的!你可千万不能扇我的耳光、骂我是流氓啊!
迪丽热芭顺势贴在他的怀里,脸颊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
七婶看见如此温馨甜蜜的画面,也起身淡笑着走向了厨房。
陆晨见她没有反抗的举动,反而还出奇的乖巧温顺,这才彻底松了一口大气。
两人就这样在正堂里面,安静的坐了两三分钟;陆晨本想开口安慰她两句,然而她的哭泣声不但停了下来,鼻息之中还传出了一丝匀畅的呼吸声。
陆晨低头一看,只见怀里的迪丽热芭双眼紧闭、脸颊羞红、眼角还残留着晶莹的泪水,身躯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阵轻微的颤抖。
毫无疑问,徒手抓蛇的后怕,已经深入了她的骨髓,否则她不会怕成这个样子。
“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陆晨轻轻的将她抱起,随后轻手轻脚的把她送回了房间。
当他试图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这才发现她的双手,正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衫。
我靠!
你这是不想让我离开吗?
我不离开的话,杨影怎么睡觉啊?
陆晨灵机一动,撩起她的一缕长发,慢慢在她的俏脸之上来回滑动。
睡梦中的迪丽热芭,感觉脸上酥痒难耐,于是便松开他的衣衫、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呼!总算是搞定了!”陆晨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大气,并且随手替她盖好了棉被。
.........
夜里漆黑一片,陆家村里寂静无声。
迪丽热芭抱着胳膊、顶着浓雾寒风、惊恐无助的走在荒凉的小道上。
其间她曾多次的放声呐喊,然而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甚至她接连推开几户人家的大门,最后也没有看见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