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暄,你也知道咱们慈航静斋现在的困境,倘若一朝不慎,只怕那些所谓的同道都会冲上来,扣上一顶名为大罪的帽子,然后心安理得的张开血淋淋的大口,狠狠的吃掉我们的肉!用来补充他们的损失。”
师妃暄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在桃花林里,脑海中回荡的是师傅梵清惠苦口婆心的劝导。
正如靳冰云所说,一旦机会来临的话,师父是一定会让她以身饲魔,选择牺牲她师妃暄,以此来换取宗门的安宁的。
只是师妃暄有些不懂,把一方势力的安危系在一个女人身上,这难道不是掉进河里,却寄希望于一根同样在河里沉浮不定的稻草吗?
美人计虽然是三十六计之一,可这种给对方蜜里藏刀的手段,许仙这种人真的会吃下去吗?
师妃暄并不是藏得住话的人,她问了梵清惠这个问题,得到的却是对方躲闪的眼神以及模棱两可的答案。
“对于一个宗门而言,无论宗门所在的地址亦或者是宗门的弟子,其实都不是根本,真正的根本是宗门的传承!”
“你作为慈航静斋的圣女,早已记下了所有慈航静斋的功法和传承,只要你在,只要你取得许仙的欢心,慈航静斋的传承就不会断,哪怕是宗门被灭了,有你脑子里的传承,一样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慈航静斋!”
怪不得!
师妃暄也是听了梵清惠的解释,才明白为何明国、唐国、宋国居然都有慈航静斋和少林寺的传承,原来以身饲魔这种手段,居然是这么的冠冕堂皇!
这让师妃暄无比的痛苦,甚至有种崩溃的感觉,不只是梵清惠的话时刻萦绕在她的耳边——
无论是身为慈航静斋圣女的责任,还是曾经在少林寺和许仙结下的那份情谊,亦或者是劝师父借色空剑给他的冲动和悔恨,时刻都在心中翻涌着。
虽然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她以身饲魔,奉献出身子给许仙。
但是师妃暄总有一种不甘心在!
“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先是两情相悦,然后才……”
失魂落魄的师妃暄渐渐走进桃花林,漫无目的。
而久立在原地的梵清惠同样叹了口气,湿润的双眼望着徒弟的身影离开了视野后,不再用真气刺激泪腺,轻轻抹掉了脸上“悲伤”的泪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自言自语道:
“妃暄,别怪我,如今的慈航静斋已经难以维系,佛门势力衰微,已经是各国的众矢之的,慈航静斋想要自救,就只能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就算是我,他说他想的话,也不会拒绝。”
梵清惠努力的解释着,现在的她才真正明白了当年师父的痛苦。
慈航静斋的斋主一般都是圣女,唯独她不是,因为那一代的圣女名叫碧秀心,以身饲魔,嫁给了邪王石之轩,在生下一女石青璇以后,为了破解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心力交瘁,身死于木屋。
死人自然是不能担任慈航静斋斋主的,当时正和宋缺互有好感的她,自然是首当其冲成了新任斋主。
只是圣女可以以身饲魔,但是慈航静斋的斋主不可以,所以她和宋缺间的关系必须断掉,那份感情也算是无疾而终。
“原谅我,妃暄,师父也是逼不得已……”
梵清惠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淡然。
所谓的原谅,恐怕在她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默认了师妃暄的选择。
这也是慈航剑典的出彩之处。
脱身于魔门天魔策的慈航剑典同样是一部魅惑人心的功法,但和天魔策不同的是,阴葵派的女子需要真真正正以色侍人,通过暴露身上的一些部分来彰显魅力,主动勾引男人。
而慈航剑典则是被动的给自己增添buff,圣洁与高冷,飘然若仙的魅力,好似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孤芳,主打的就是一个催眠和茶艺。
因此梵清惠也是很轻松的从“卖弟子”的心里愧疚中走了出来。
只是她刚松了口气,便听到身后有树枝被踩碎的声音,脸色骤然变得惊讶,扭头看去,正是许仙!
以许仙的实力出现在梵清惠身后不被她发现,这种事是轻而易举的,但他却故意踩断了树枝,仿佛就是在刻意告诉梵清惠身后有人。
梵清惠的脸上闪过抹一闪而逝的异样,心中杂念纷呈,但很快就被她压下,平静的冲许仙行了个万福。
“梵清惠见过许大人。”
身为佛门中人不做合十礼,反倒换了个万福,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斋主客气了,之前事务繁多,忘了斋主的事,因此一得了空闲,许某便第一时间赶来寻找斋主,还请斋主勿怪。”
许仙说话听走到梵清惠的身边,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她。
云髻高盘,青丝稳稳扎在头上,剩余的部分如瀑一般垂落在身上淡黄色的衣裙上,脸如鹅蛋,肤如凝脂,眉心点缀着暗红花钿,眉毛有些淡,但与之相比的是一双不逊色于赵露颖的眼眸,美艳之中隐藏着心机。
琼鼻红唇,高耸后挺,不管是面容还是身材,都不逊色于桃花岛上的任何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