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天波杨府，答应诸葛正我的事

汴京繁华，路旁酒肆宾客满席，就连街道上的小茶棚里都坐满了人。

众生百态芸芸——路上行人摩肩接踵，路旁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豪门公子、江湖路人、大家闺秀、道士和尚儒生……

一派红尘烟火气。

人流涌动。

忽然叫人眼前一亮。

就好像本是在欣赏人间烟火气，忽然误入仙家瑶池，入目所见那一行人，多是谪仙、仙子。

许仙带着自己的莺莺燕燕，借着推无情当理由，落后于穿着一身红衫银甲的浑天侯穆桂英。

有分寸，但态度不算亲近。

穆桂英对此不以为然，带着许仙穿行了几条街道后，远远的看见了神侯府的轮廓，忽然束手停住脚步。

许仙看了眼四周，虽然依旧有贩夫走卒，只是看他们时不时抬起头观察四周的戒备样子，便知道这些人是被安排过来的。

‘多半是这位浑天侯……’

许仙目光眨动，率先向穆桂英拱手道：“浑天侯特地送小子到此，想必不是为了设下埋伏、截杀小子吧？”

话语里透露的信息严峻，许仙的面上却是满是笑容。

且不论自己的实力如何，光是此地靠近神侯府，他就必不可能出事。

至少在这宋国境内，没人能在诸葛正我眼皮子底下杀了他。

“并非如此。”

穆桂英对许仙的冒犯并未动恼，也未曾看他，只是眼中带着些许惆怅，遥望着远方天际。

“只是一直想不好该如何谢你罢了。”

“天波府虽然和神侯府没有交集，但却欠了你两个恩情，一是怀玉那孩子认祖归宗，二是少林寺你查清了当年雁门关之战的源头。”

“于情于理，这是天波杨家欠你的。可惜，杨府上下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如何报恩。”

声若玉罄，叮咚作响兼清脆悦耳，咬字清晰。

但许仙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眼帘垂下，嘴角的笑容淡了许多，声音里少了几分温和，起了几分凌厉：

“浑天侯是想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来世再说结草衔环、牵马执蹬不成？”

“恩大成仇，自古有之，不过天波杨家绝非忘恩负义之辈，的确是入了困境，难以拿出合适的报酬。”

穆桂英轻叹出声，眼中的疲惫浓郁，脸色越发惆怅起来。

“杨家自老令公战死沙场，七子去、六子还，一门寡妇披甲上阵，连我这个草寇女，都能够封将拜侯，几乎成了文人嘴里的佳话。”

“谁又能看得到，那天波府里阴盛阳衰，子嗣苗裔几近断绝的苦？”

“就连杨延德、杨再兴、杨铁心这些脱离了天波府的人都没能落得个好下场，眼见子嗣苗裔断绝、香火不济，是你送来了杨怀玉，及时续上了杨家香火。”

“恩同再造，换作是你，你觉得拿什么还得了这份恩情？”

许仙闻言不语，静静地等着穆桂英说完。

穆桂英的脸上闪过纠结，但还是坚定的说道：“后来八妹提出了一个想法，若是你成了怀玉的义父，这份恩情倒也能日后偿还。”

日后好啊……

许仙目光闪烁，几乎第一时刻就要张嘴认下这件事，但心思电转，却又闭上了嘴。

略作思量后，将这件事情暂且敷衍过去，目送穆桂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