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个文弱书生,此刻也恨不得脱了这一身长衫,着上戎装持刀跨马上阵杀敌!
“出发!”
他最后看了眼城楼的方向,看向他已现疲态的老父,转身不再回头的向着战场进发。
“驾!”
随着他一声冷喝,马儿开始向城外急驰,身后紧紧跟着踢嗒踢嗒的马蹄声和将士们铠甲碰撞之声。
待到齐景睿的队伍行至城门口外,众人正待要打马疾行!
“咚!咚!咚!”
他拉直了缰绳回头看去,城楼之上,一瘦弱女子手持双头红樱锤,站在城楼之上敲响一面高大的羊皮战鼓。
她一身白衣胜雪,长长的黑发飘散在空中,因着用力敲击战鼓而露出白皙的皓腕。
他嘴角抑制不住的翘起,眼中一片温热。她终究还是来了!
只这般重的伤势还用力的为他敲击战鼓送别,怕是回去了得再养上好一段时日才能愈合。
“众将士听令,全速前进,五十里疾行!”
齐景睿一马当先,带着队伍一路狂奔。
耳边传来咚咚咚的鼓声让他心口发烫!他从怀里掏出条发带,高举过头顶,直至队伍消失在官道的转角。
“小姐,他高举的手中握着的像您之前丢失的那条绣有莲纹的发带。”向春见她停了手,忙上前去搀扶她。
“是!我看到了!”
她微笑着眼里透出暖暖的光。
他懂她!她亦懂他!此生足矣!
............
西北军营,昨日于西夏再次在城楼外打了一仗,动用数十万人,轻伤着三万余人,亡者六千!医帐里已经荣不下这般多的伤员,一时间气氛更加紧张!
西北主帐中,童将军正垂着手臂在此疗伤,他今日应战后中了敌方的埋伏,被人在右手臂坎了一刀,
“哼!格老子的!也不知道对面又在抽什么风,前阵子天天派个小屁孩儿来挑衅,现在又开始猛攻。这般让人毫无防备,差点儿就让老子丢了老命!
嘶.....我说老葛你轻着些!你这手脚没个轻重的,老子没死在战场上就要死在你这老小子手上了。”他疼的龇牙咧嘴的冲着葛军医喊叫。
“哼!不是你自己蠢,不懂得穷寇莫追的道理,怎会被人给坎上一刀?
军师都挥旗撤退了,就你自己还要瞎折腾。战场上最忌讳贪功恋战,你两样都犯了,不死都算你命大。”
老葛是半点也不惯着他,将向秋药房里研制的金疮药小心翼翼的薄薄敷上一层就感紧收起。
“唉!我说老葛,你给多倒上点儿啊!没见着还在往外冒血花子呢?”
他见他这般小气的给药,很是着急,抬起手就要抢去,这一动又不小心拉扯到伤口,疼的他差点骂娘。
他可是知道家主给军中又送来了一批上好的金疮药,上午擦了去,下午伤口就能收口。这老货却偏偏藏着掖着的不好好给他用。
“哼!你这伤口用上这些已是够了,药还得留些给其他人呢!伤口近来不要碰水,不要用力,多休息,少逞能!”
“唉!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就是我逞能了?我.....唉...你这老小子别走啊!”
老葛见他这般精力旺盛,知他伤势并无大碍,也不理会他的鬼叫,背起药箱就像外走去。他如今忙着呢,没功夫和他扯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