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的花园分前后两园,中间以一道月亮门做隔断,门口由两名粗壮婆子看守,老少爷们在外园,夫人小姐们则在内园,虽看不到人,但能听到公子们吟诗作对的声音,京都的赏花宴素来如此,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相亲宴。
“文夫人这园子倒真真是花了些心思,这园子虽不算太大,但这高耸的假山,清澈透亮的溪水,都浑然天成,不显匠气!更绝的是这十步一景的花海摆设更是讲究,在这蜿蜒的花桥上看去,每个角度都颇为不同。”
众人进入花园内,江夫人见此景有感而发,她是真正爱花艺之人,自己也是喜欢各种园林摆设。
“嗨哟!能得江夫人您的夸赞也不枉我家老爷花了大价请名师打造了,呵呵!前边就是那几盆君子兰的摆放之处,因这兰花娇贵,得用琉璃房娇养,只等请大家在走动几步,一同前往!”
“哈哈.....好花自是身娇肉贵,我等该是亲自前往才是,就当是点心吃多了消消食。”
“还是汪夫人说的有道理,我等自该亲去,总不能让那花儿给长腿来见我们。”
“你这泼猴儿还打趣上我老婆子了,只你那好夫君还是去年花宴上我老婆子给你好生挑选的,早知如此,就再拖你一年,看你也急一急。呵呵!”
“哟,汪婶婶可不带这样的,这么多人听着呢,您这么揭老底儿,我多没面子啊!”那少妇娇笑着脸上满是羞怯。
众人一路嬉闹着向外园口的花房而去,云曦也百般无聊的跟随众夫人身后。
就快到近前时,众人便听到一阵争吵之声响起。
“你们胡说,我家表姐自是这世上才华横溢的女子,她满腹诗书比之男儿都有过之,你们一天到晚学习圣人之道,却在背后议论个女子,实非君子所为!”蒋行渊怒喝。
他原本在前院看众人作诗比赛,正看得热闹之时,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泼了一身墨,那人还怪他打翻自己作诗的思路,和他争辩了半天,气的他头晕脑胀。
待到他换好衣服从园子出来,就听见这群人在这里大声议论说轩辕云曦不知礼数,不敬祖先,还不学无术竟然敢学人开学堂授业,简直误人子弟祸国殃民云云,这叫他如何能忍,只恨不能撕烂他们的嘴。
“哼!你是何人?竟然偷听我等说话,也是非君子所为吧!”
那群人中一名瘦弱的男子出声。他叫石兴言,也是云山书院的学子,向来以他能作得一首好诗为自豪,生得六尺有二,弱不禁风的外形似有种病态。
“就是,莫不是你心生爱慕?不然怎如此激动?”
游向荣对他轻蔑的笑问,他是文吉的表弟,因着文吉被云山书院除名,让他少了靠山没少被世家子为难,他不敢得罪于那些家世强大的世家子,便将恨意算到云曦头上,平日里处处贬低于她。
“你们这些人简直岂有此理,自己理亏还给别人泼脏水,还书生呢!我呸!臭不要脸!”
蒋行渊见他们越说越离谱,更是挽起衣袖要上前去揍人。
“怎么?说不过就想动手?不是说你表姐才华横溢吗?怎你就如此不堪?
莫不是你们武将家的孩子都以为自己能做那么几首打油诗就是才华横溢了?哼!简直不知所谓!”
寇晗昱见他想动手更是上前讽刺他。
他祖父是圣上的师座,人称寇太傅。他家向来以文人之首自居。
那日云曦“一句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更是刺痛了他们的软肋。
“嘭....”
“哎!哪里来的野人?竟敢在文府出手打人?都给我打回去。”
云山书院的这伙人见寇晗昱被打,忙上前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