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念生定了定神,立刻给景区负责人打电话,询问伤者的情况。
景区负责人还以为邢念生只是单纯的关心,于是详细的说了一下。
伤者说自己是来旅游的,一个人。
他是个喜欢探险的人,觉得爬山就得原汁原味。走楼梯叫什么爬山,那叫爬楼。
所以他没有听景区的劝告,一个人钻进了林子里,然后一脚踩空,咕噜咕噜滚了下来。
背包手机都在途中丢失了,他躺在地上已经有半夜加上一天,开始的时候昏了过去,后来清醒过来,就开始喊救命。
只是那时候他已经非常虚弱,所以喊救命的声音也很小,他能听见外面来来回回走过了很多游客,可是没有一个人听见他的求救,一直到乔大兴他们的出现。
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每一座山,每一年都会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驴友,追求新鲜刺激,俗称作死。
哪里不让去非要去哪里,哪条路不好走就要走哪条路。他们往往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的经验,只有一腔热血,被困住以后开始求救,浪费大量人力资源。
景区负责人说的是叹气,他也很郁闷,还有点委屈。
邢念生没有心思和他说太多,又问道:“他在医院救治,医生说都是些什么伤?”
景区负责人说:“这人命大,虽然是从山上滚下来的,但是都是一些皮外伤。看起来最严重的是脸上划了一道,事实上是腿伤,他的腿上扎进了一根树枝,而且他还尝试着自己把它拔出来,所以让伤口反复受到冲击,比较严重。”
“然后就是因为低温产生的冻伤,医生说有两个脚趾坏事,以后可能会留下一点残疾,不过影响不大。”
这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的结果了,伤者也很庆幸,并没有因为失去的两个脚趾哭天喊地。
邢念生心里有点数了:“他现在在什么医院?我有点事情想问他一下,打算下了山以后过去看看。”
伤口反复受到冲击,根据伤者自己说,是他尝试着把棍子拔出来所导致的,医生不好分辨这句话是真是假,也不会想到这句话是假的,因为在他们看来伤者完全没有必要说话。
但是邢念生看着手上的子弹。
这个伤者很可能是身份有问题的,他腿上的伤可能是被子弹打进肉里,但没有穿透。
他自己也知道这个伤是不能让人看见的,所以在把子弹挖出来以后插进了树枝。
不得不说这是个狠人,他在林子里不像是有麻药的样子。一个人能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挖出腿上的子弹,再从伤口插一棍子进去,把伤口弄得血肉模糊,以掩盖枪伤。
这个人对别人狠不狠他不知道,但是对自己可真下得了手。
姜不寒听了邢念生的猜测,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腿。
这不是个狠人,这是个狼人啊,听着都痛的不行。
“下山。”邢念生道:“我给习初北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