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寒还细心的把筷子换成了勺子,免得他用左手拿不起筷子,吃不上饭。
吃着吃着,邢念生突然盯着姜不寒有些发呆。
“嗯,怎么了? ”姜不寒腮帮子鼓出来一块,不解的皱眉看邢念生。
“没事儿。”邢念生收回视线,刚才一瞬间,他颇有些感触。
对他们来说,受伤是常有的事情,他习惯了。但是受伤有人照顾,还不太习惯,上次喝醉,这次受伤,一睁眼不是自己一个人,有一种陌生的,但是舒服的感觉。
邢念生抓抓头发,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和姜不寒是不是走的太近了?
上司下属,孤男寡女,这样不合适。
是姜不寒误会了邢念生的心情。
“邢队,你是不是想洗头?”姜不寒理解的也没问题:“一会儿吃完饭我给你洗。”
大家都是在外面跑了两天的,虽然不是盛夏也够脏的,谁不想洗个头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
洗澡邢念生就要自食其力了,洗头还是可以帮忙的。他那胳膊现在也抬不起来,抓不上头发。
“不用不用。”邢念生连忙道:“我自己来就行。”
“真的行?”姜不寒有点怀疑:“邢队你可别跟我客气。”
“真的行。”邢念生笃定点头:“没问题的。”
邢念生如此坚定,姜不寒也就没坚持,吃完饭,洗了碗,再三询问确定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了,这才回去。
并且让邢队千万别客气,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随时召唤,保证一分钟内出现。
又是战友又是病号,不照顾那还是人吗?
姜不寒也急于洗头洗澡换衣服,这一身两天没换,又钻树林又怕二楼的,也是够埋汰了。
姜不寒走后,邢念生也打算洗个澡。
但是伤口不能沾水,单手操作真的非常作孽,他烦躁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
电话接通,那边一个男人悠闲的声音。
“邢大队长,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邢念生言简意赅:“受伤了。”
电话那边瞬间紧张起来:“怎么受伤了,严重吗,你现在在哪个医院……”
“在家。”
“我马上过来。”电话还没挂,就响起了车辆启动的声音:“二十分钟到,你别乱动,伤的严重么?”
邢念生看了看抱着纱布的胳膊,安详的坐下:“不太严重。”
“你说不太严重,那肯定也不轻。”对面叨叨叨叨:“我说你们出任务都不穿防弹背心的吗,一点也不严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邢念生已经习惯了。
他在中江市朋友不多,这算一个,是那种,除非工作出任务,不然的话,无论何时何地接到对方的电话,都会在第一时间赶过去的那种。
邢念生心安理得的等他来伺候自己洗头。
等到步明杰心急火燎敲开邢念生的门,看见完好无缺的他的时候,只想把门拍在他英俊的脸上。
竟然真的不太严重,这么一道小伤,也值得你那么严肃的给我打电话。
步明杰瘫坐在沙发上。
“赶紧给我洗头,我都要臭了。”邢念生踢了踢步明杰:“其实是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聊聊。”
步明杰来都来了,也只好认命的被他欺压。
“等我喝口水。”步明杰一边卷袖子,一边打开冰箱,突然,他停住了。
邢念生的冰箱里,塞了不少东西。
水果,饮料,小蛋糕……
步明杰拿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然后戴上后又看了一眼。
“我没看错吧。”步明杰突然抛下邢念生,跑到卧室去看了看,又跑去卫生间看了看,然后失望的回来了。
“还以为你交女朋友了呢。”步明杰失落道:“结果啥没有,不过我说老邢,你这是怎么回事,口味改变那么多是有了吗?竟然开始吃蛋糕喝可乐了?”
这话简直指邢念生的内心深处的秘密。
于是他一边使唤兄弟给自己洗头,一边抛出一个问题。
“我有一个朋友,一个朋友啊,是我朋友,他和自己的女同事住在一左一右两间屋,两人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周末还一起出去玩,玩的还很开心。你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步明杰手一抖,差点把一手泡沫都抹到邢念生脸上去。
“咳咳。”步明杰冷静一下,道:“我们假设,假设,假设啊,这个朋友就是你。你……冰箱里的那些零食小蛋糕,是你们单位小警花的?”
心虚的邢念生差一点把步明杰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