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嘛,长大了就忘了!”
最后,父母真的接受了施暴者家属的赔偿款。
他们给的很多,多到父母可以再要一个小孩。
她是个女孩,在农村里,女孩是不被看好的。
大人们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以后只要找个好人家嫁了,拿一笔彩礼钱回来报答父母就好了。
可是,她能嫁给谁呢?
在初一心里,她已经脏了......
几年后,母亲真的跟她生了一个小弟弟,父母跟她说的话真的也变成了“你什么时候能够找个金龟婿嫁了?你弟弟上学需要钱。”
在农村,十五六岁就可以谈婚论嫁了。
但初一不想,九岁那年的事情就像抹不去的心理阴影,每到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会回荡在她的脑子里。
所以,她跑了,一个人跑来了京城。
“陆严!放开!初一都快哭了,看不见吗?”顾思思一把拉开了厨房的门,二话不说就上去扯男人的胳膊。
陆严还是那副表情,仿佛对顾思思的话置若未闻。
他甚至觉得不够,一开始的单手撑在墙上变成了双手撑在初一脸颊两侧,强迫着女人的视线与他重合。
可是即使是这样,初一也只是低着头,倔强的不肯抬头。
只是下一秒,厨房里响起来了女人的啜泣声。
“陆严!”
傅寒执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一声呵斥,陆严才有了反应,身形笨拙的后退着。
失去了男人的桎梏,初一好像一片飘零的落叶,整个人的身体绵软的向下滑去。
顾思思眼疾手快,连忙抱住了初一,安慰道:“没事了初一,没事了!”
“思思,这里先交给你了。”傅寒执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随即又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陆严,“跟我上来。”
陆严没有说话,只是木讷的跟着傅寒执走出厨房,去了二楼的书房。
“思思小姐!”见男人走后,初一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在呢在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可以跟我讲一讲吗?”顾思思将初一抱的很紧,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初一显然有些惊魂未定,语气里尽是慌张。
“我不知道......思思小姐......我不知道!”
顾思思也不敢再问,只能轻言细语的安慰着初一。
她原来只是觉得,初一心里有个很大的结打不开。
现在突然发现,好像陆严心里也有个结,不然怎么会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就性情大变?
......
二楼,书房。
陆严带上了门,不顾形象的瘫软在椅子上,额头上不断有细汗冒出。
“还好吗?”傅寒执俊朗的脸庞上出现了几分担忧。
“没事,对不起阿执,我失态了。”陆严也恢复了原来冷静的模样,没有一点嬉皮笑脸的意思。
“要叫司岸过来吗?”傅寒执又问道。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会好。只是初一.....”陆严的声音变得沧桑起来。
初一原本就不爱搭理他,他刚才还那么对她......
初一应该永远都不想跟他说话了吧。
傅寒执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轻声道:“阿严,我知道,你今天的所为并非出自你本心。”
并非出于他本心又如何,伤害就是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