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顾沫沫紧咬着牙关,粉嫩的指甲尖捏得发白。
董清润话里的那个贱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若不是福叔的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她赶着过去见他一面之后就要去马上进手术室准备,她绝不会忍气吞声。
但这笔账,她顾沫沫,记在心头了!
很快,顾沫沫便在病房里见到了福叔。
病房里,福叔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银白色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耳鬓,皮肤蜡黄,眼窝深陷,凸起的颧骨周围长了些许老年斑。
在顾沫沫的印象中,福叔一直是神采熠熠的状态,即便已经是六十岁的高龄,他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习惯。
梳得油亮的银发,挺得笔直的身体,穿上黑色的西装,将偌大的别墅里小到头发丝的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颇有一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而五年的时间,再加上病痛的折磨,如今的他,瘦弱憔悴,整个人都抽缩了。
往日的风采再也回不来了。
看着这样的福叔,顾沫沫的心莫名地就揪成了一团。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拿起他蜡黄干枯的手,握在手心。
因为常年做些一些粗活,福叔的手上满是茧子,每一根手指都已经伸不直了,摸起来就像是树皮一样粗糙。
“福叔,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让你遭了这么多罪。”
陷入昏迷的福叔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触摸,指尖晃动了两下,微微握住了她的手指。
顾沫沫有些惊讶地抬起眼,就看到福叔紧闭的眼睛,仿佛有泪流了出来。
“福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顾沫沫站起身,正准备把附身下去听,突然,门口响起了尖锐的指责声,“顾沫沫!你为什么在这儿?你想对福叔做什么?”
顾沫沫闻言转过头,就看到董清润手提女士皮包,步伐急促地赶了进来。
“我在哪里,还需要跟你交代吗?”顾沫沫慵懒地抬起眼皮,深邃的眼眸眼角微翘,在她习惯性眯起眼睛的时候,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