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有这回事。”赵深老老实实的承认了:“我确实在开场铜矿,而且确实在私自铸铜。”
“你的那个铜矿到底在哪儿?等我有时间过去看看热闹。”
“小公爷应该不会想去那种地方,因为铜矿在大漠里头,荒凉的和呢,从这里出发要走好几天的路程。再者说了,不过是些干活的力夫和工匠罢了,也没啥好看的。”
徐静昌这个人,最怕的就是“吃苦”二字,一想到铜矿距离这里还很遥远,顿时就没了兴趣:“你这个人不爱财呀,干嘛对铜矿的事情那么上心?”
“不上心不行啊,我这边穷的都能饿死老鼠了,又有持续不断的战争,不想办法弄点钱如何安定各个归附的部落?又怎么组织军队?朝廷给我的那点资材,连塞牙缝都不够呢。”
在这几年的时光当中,赵深不仅一步一步的扩大了漠东联盟的范围和规模,还击退了帖木儿的猛攻。所有的这些功劳固然是因为赵深确实很有本事,但却处处离不开钱。
虽说朝廷曾经给过他一些资材,但却终究是杯水车薪,要想真正的发展起来,必须自己想办法才行。
“前几天,我看到了从内地来的商队,他们好像和孙成岩有些关系吧?”
“那是自然。”赵深笑道:“虽然我极力隐瞒此事,但小公爷终究不是外人,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铜矿的产出,至少有四成给了孙成岩孙指挥,由他的人贩运到内地,然后再从内地带给我大量的粮米、布帛、盐茶、等物……”
“照你这么说,孙成岩从中捞了不少好处啊。”
“其实也没有多少,至少他不可能独吞所有的好处。”赵深抿着嘴浅浅一笑:“据我所知,安北所的人也参与其中了,陈长生他们肯定也要分润一些好处……”
“嗯,孙成岩原本就是安北所出来的,陈长生本就是他的老部下,这种事情陈长生绝对会参与其中。”对于这种事儿,徐静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我们家老爷子最看好的就是你和陈长生了,只不过陈长生这个人,素来就有贪财好色的小毛病……我们家老爷子说,陈长生虽然确实很有本事,但却是个胸无大志小富即安的家伙,他的前程远远没有你更加远大……”
“你和陈长生真的不是一种人,你看看人家,娇妻美妾都有好几房了,连儿子都生出了好几个,你却依旧是孤身一人,真不明白你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啥。”
“也不过是人各有志罢了,其实我一直都看不透陈长生这个人,总是觉得……算了,不说他了。”赵深似乎对陈长生这个人很有兴趣,但却不愿意在徐静昌面前提起,马上就转移了话题:“我早就料到小公爷在这种地方会很无聊,所以特意带了点好玩的东西给你……”
听到“好玩”二字,徐静昌顿时就来了精神儿。
赵深半尺见方的小盒子,打开盒子之后,从里边拿出了一副“象棋”:这幅象棋和内地那种普通的象棋看起来有些相似,但却更加简洁。所谓的棋盘其实就是一块红白相间的软牛皮,上面没有“楚河汉界”,仅仅只有六十个小方格。
而且这幅象棋根本就没有“相”和“车”,而是用“炮”子占据了“车”原本的位置。除此之外,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这幅象棋当中的双方全都拥有六个小卒,而不是传统象棋当中的五个。
对于这样的象棋,徐静昌并不是很陌生,他曾经见过这种东西:这是蒙古象棋。
“我还以为是啥好玩的东西,原来不过是一副象棋而已。”
“这幅棋子可不简单,颇有些来历。据我刚刚征服的那个小部落说,这幅象棋就是几百年前铁木真赏给窝阔台的物品。”赵深反转了棋子,让徐静昌看到棋子背面的镶银花纹:“这样的花纹只有黄金家族才可以使用,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那个小部落得到了,现如今落入到我的手中,就送给小公爷把玩好了……”
“你说这是铁木真时代的东西?”徐静昌随手拿起其中的那枚“炮”子,哈哈大笑着说道:“这棋子明明就是新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这幅象棋的所有棋子都是用草原上特有的松石雕琢而成,因为年代久远早已经遍布包浆,但其中的一枚却光洁如新,明显不是什么前朝的旧物。
“这副象棋确实缺失了一枚棋子,我就又补上了一枚新的,除了这一枚之外,其他的棋子都是几百年前窝阔台曾经用过的……”
“我可没有心思下棋。”徐静昌随手就把这幅象棋收了起来:“不过我们家老爷子有事没事就喜欢手谈几局,回头我给我爹写一封家书,连同这幅象棋一起捎回去,哄老人家一个开心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