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孙成岩觉得自己已经对得起朝廷了。
不知不觉之间,已是午夜前后了,就在孙成岩昏昏欲睡之时,猛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营中驰马,这是很犯忌讳的事情。尤其是在夜间,突如其来的战马奔驰总是会引起紧张气氛,说不住还会闹出“夜惊”之类的事情,所以孙成岩对于这一点管理的非常严格。
“又是哪个兔崽子不把老子的命令当回事了?”听到马蹄声的孙成岩第一时间就翻身坐起,连鞋都没有穿就赤着脚跑了出来:“来人,来人,赶紧去看看又是哪个兔崽子在瞎胡闹,先给我抽二十鞭子再说,要不然就不长记性。”
在孙成岩的大呼小叫声中,马蹄声越来越近,皎洁的月光之下,只见到几匹战马正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见到这幅情形,心头猛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孙成岩二话不说,赤着脚就迎了上去。
总共只有六个人,全都是军中的游骑,而且每一匹战马的身上都冒着腾腾的热气,马匹身上的毛片早已经被汗水打的精湿。
战马就是骑兵的第二生命,如果没有紧急情况,绝对不会如此耗费马力。
当那六个游骑跑的身边的时候,孙成岩才看到了他们身上的鲜血。
这些游骑全都身披数创,有人的皮甲上还插着好几支箭矢,分明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战斗。
“怎么回事?”孙成岩大叫着:“怎么只有你个六个?其他人呢?”
每一个游骑小队,都有二十四个人,现在却只回来了六个。
难道说是遭遇了马贼?
不可能!
虽说草原上的马贼就好像夏天的苍蝇一样常见,但什么样的马贼敢于正面对阵大明的游骑兵?
“敌袭,敌袭——”那个满身是血的游骑兵大口的喘着粗气,刚一下马就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我等遭遇敌袭,其他的兄弟全部战死,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侥幸逃了回来?”
敌袭?
若不是看到手下满身是血的样子,孙成岩肯定会怀疑他们是在谎报军情。
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遭遇敌袭?
这又不是前线,哪来的敌人?
就算帖木儿的蒙古铁骑真的杀将过来,远在更北边的赵深肯定会提前知道消息,而且漠东联盟必然会第一个遭遇敌人。
只要是敌人没有长出翅膀,就不可能出现在后方,绝对没有这种可能。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帖木儿的蒙古真的摸了过来,外围的好几个堡子也应该提前发出警戒信号。帖木儿的大军又不是幽灵鬼怪,怎么可能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呢?
“敌人从正西方向猛然出现,恰是蒙古的游骑兵,我等被他们截杀,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蒙古人游骑兵截然我的游骑兵?那后面还有大军呀。
难道说……
帖木儿的大军竟然横穿了大漠?
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孙成岩狐疑自己,正西偏北方向上猛然腾起了几团火光。
那几团火光隐隐的呈现出一个“品”字形的图案,遥遥的指着正西偏北方向。
烽火已经点燃。
从距离上判断,外围的那几个堡子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点燃烽火就遭遇了突袭,敌人已经离的很近很近了。
孙成岩立刻就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立刻就大吼起来:“敲锣,敲锣,所有兄弟集结,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