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白茫茫的厚重积雪,把苍茫夜空映衬的更加深邃悠远,明亮的月色之下,夜空反而更黑了,活赛是浓黑的墨,愈发让人感觉到了一种让人心悸的空旷。阵阵狼嚎从极遥远处传来,部落里的狗顿时就开始狂吠起来……
虽然帐篷里早就已经点了炭火,可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种无处不在的严寒。
“怪不得蒙古人总是想着南下,总是想着占据咱们的膏腴之地,我算是明白了。”徐静昌脱下了袍服,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毡毯当中:“这鬼地方真是太冷了,生生能冻死个人哩。若换做我是蒙古人,肯定也不喜欢这种地方,一定要南下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徐静昌朝着陈长生努了努嘴儿,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个招抚使还行吧?没有给咱们大明丢脸吧?”
“小公爷不卑不亢,举止从容言谈得体。”陈长生笑着说道:“颇有上国使臣的气度和威严。”
“别看我在家里的时候飞鹰走狗不务正业,真到了节骨眼儿上,咱肯定不会掉了朝廷的体面……”
就在陈长生和徐静昌闲聊之际,旁边的赵深突然说了一句没来由的话语:“你觉得他们会和咱们合作吗?”
徐静昌这个正牌子的招抚使并不清楚这个问题到底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陈长生,所以他下意识的看了陈长生一眼。
“肯定不会。”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陈长生就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要粮秣,要火炮,咱们怎么可能给他?摆明了就是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种事情就和做生意一样,从来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对于大泰吉开出的那两个条件,陈长生并没有感到很意外:“他们肯定会开出一个高到天上去的条件,然后再慢慢的谈,反正就是尽可能的多占些便宜多捞些好处,这一点都不奇怪。”
陈长生的说法立刻就得到了徐静昌的赞同,他缩在厚厚的毡毯当中,用非常鄙夷的口吻说道:“什么狗屁的大泰吉,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反正也是自封的,就和咱们那边占山为王的草寇差不多。要我说呀,这老家伙其实就是个唯利是图之辈,这种有奶就是娘的货色,哪里懂得什么大义?”
赵深在炉火边上烤着手,慢慢的说道:“这位大泰吉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本就无关紧要,我只是觉得他在拖延时间……”
当赵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长生似乎也意识到了点什么。
“他明明知道咱们不可能带给他许多粮秣,更不可能给他火炮,但他还是郑重其事的提出了这样的条件……”赵深根本就没有看徐静昌或者是陈长生一眼,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火炉中被烧的通红的炭火:“其实,连他自己都知道我们不可能答应这些条件,那又何必说出来呢?或许,他是在等着什么……”
“难道说……”陈长生朝着西北方向指了指:“这位大泰吉是在待价而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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