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师爷,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不会办事呢?”羊老大人佯做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陈指挥和我的交情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让他坐等呢?”
“以后陈指挥来了,完全可以穿堂过屋不避讳,不用通禀等候。”
侯成吉侯师爷就是羊老大人肚子的蛔虫,他当然知道羊老大人的这一番说辞是故意在向陈长生示好,赶紧装模作样的向陈长生告了个罪。
古人见客,最讲究个衣冠整齐,但羊老头却故意穿着居家的便装,而且没有戴冠,看起来好像有些过于随意了,其实就是在借此彰显和陈长生之间的亲近关系。
只有真正非常非常亲近的人,才会在“衣冠不整”的情况下相见。
“羊老大人的气色不错呀。”
“托陈老弟的福,我这身子骨愈发的健壮了。”羊老头明明已经看到了陈长生带来的那个锦盒,知道他必然有事相求,但却故作装作没有看到似的,不停的和陈长生没完没了的客套着。
海阔天空的闲聊了一会之后,陈长生不动声色的打开了那个锦盒,将五个大大小小的水晶碗一一摆在羊希泓羊老头的面前,就好像是在和至交好友谈论起一个很轻松的话题似的:“只因机缘巧合,我偶得了这么几个玉碗,听闻老大人是玉器珍玩的鉴赏宗师,特意带过来让老大人品评一二……”
羊希泓羊老头可不是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从陈长生打开锦盒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这是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这几只玉碗色泽通透湛蓝如海……”
“老大人果然不愧是鉴赏大家,这东西有个名堂,唤做海洋之心。”
“嗯,嗯。”羊老头不断的点着头:“这几只碗通体湛蓝,钟灵顶秀带着隐隐的温润水泽气息,以海洋为名还真是恰如其分,只是此物应不是玉石而是水晶之属。”
“这不是玉石?而是水晶?”陈长生故意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何以见得?”
“你来看。”羊老头拿起最大的那只蓝色大碗,凑到灯火之下,细细的指点给陈长生看:“玉石之物无论再怎么通透纯净,必然会有天然的水种和纹脉,而这碗如此巨大,却清澈如水,既没有玉石的纹脉也没有玛瑙的斑斓,必然就是水晶无疑了。”
“虽说水晶比不得玉石珍贵,但如此大块的水晶已是十分的难得,再加上这浑然天成毫无瑕疵的雕工,确是一件稀世的宝贝呀。”
人造水晶,而且是工业化批量生产的工艺品,想要多么完美就有多么完美。
“老大人果然慧眼如炬,若不是老大人说起,我还以为真是玉碗呢,孤陋寡闻让老大人见笑了。”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陈老弟本就是武人出身,不知道这些也算不得什么。”
“要不怎么说老大人读书多呢,我就远远不如了。”似有意似无意的捧了羊老头几句之后,陈长生笑呵呵的说道:“这么好的宝贝,在我手里也是明珠暗投,充其量也就是拿做吃酒饮茶的器具罢了,真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还不如留给老大人赏玩,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明明知道陈长生就是来送礼的,但羊老头却说的冠冕堂皇大义凛然:“如此稀世珍宝,我可不敢夺君子所爱,更何况无功不受禄……”
“老大人客气了,自老大人督事以来,我安北所政事通常人事顺和,虽然偶有个把不懂事的粗人,被老大人教训一番之后,亦是明了事理幡然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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