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所之官职,乃是朝廷任命,要的是功绩和能力,岂可以私相授受?”羊老大人越说越气,口水几乎要喷到王大有的脸上了:“你把本官当成什么人了?把这里当做什么所在?讨价还价的闹市么?”
“本官自幼饱读诗书,久受圣人教诲,虽然不敢以忠义自居,也知道尽忠职守为国效力。本官宦海浮沉几十载,从来就是两袖清风分文不取,尔等如此公然行贿,置朝廷法度于何处?岂不是要毁了本官的一世清名?”
听着羊老大人正义感凌然的怒吼声,王大有整个人都懵了。
原本以为只要送一份厚礼,就可以把副指挥的职位弄到手,想不到这位羊老大人竟然还是个清廉如水的大清官,不仅没有收礼,反而好一通教训。
马屁没有拍成,反而拍在马蹄子上,搞的王大有狼狈万分,竟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羊老大人满脸愤怒的站起身来,朝着门口高声大喊:“朝廷任命本官为安北所督事,自然要一身浩然正气,指望贿赂升迁,分明就是白日做梦。若再有敢于行贿者,必严惩不贷。”
“姑念你还算有些微功,今日就不与你计较,下去好好做事办差,若是再敢做此见不得人的勾当,休怪本官不念同僚情谊,滚下去。”
“是,是。”
在充满了正义感的羊老大人面前,偷偷摸摸行贿的王大有只能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精心准备了这么一份厚礼,原本还以为可以搞定“升职之事”,想不到却被羊老大人一顿臭骂。
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算什么,最主要是惹了羊老大人的不高兴,没有受到严厉的处分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升职的事就算是彻底泡汤了。
康丰年和陆琦贤的职位与王大有相同,资历也差不多,三人都是陈长生的心腹嫡系,都曾经得到陈长生的举荐,原本还打算“搞定”了羊老大人以后一起升官,眼看着王大有被羊老大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顿时就打消了送礼的打算。
“这个羊老头还真是难缠呀。”王大有满脸的沮丧表情:“不收礼就不收礼吧,还把我臭骂了一顿,我怎么觉得这羊老头还不如以前的孙指挥呢?”
以前孙成岩孙指挥在任的时候,还会顾及一下兄弟情分,只要礼物到了就会把事情办好。这位羊老大人却不收礼,搞的王大有等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虽然孙成岩绝对不是什么清官,但他好歹能收钱办事,遇到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羊督事,真的很让人头疼。
“我这个副指挥的彻底完蛋了。”王大有难受的就好像是个死了儿子的寡妇:“原本以为咱们陈头儿做了指挥使,咱们也能混个副指挥,却被这羊老头硬生生的拦了下来,真他娘的晦气……”
既然羊督事没有收下王大有的贿赂,康丰年和陆琦贤也就这条路走不通了,但副指挥的职位实在太诱人了,怎么也不肯死心:“虽说以前的孙指挥确实贪了点,但他好歹还是比较容易打交道的,这个羊老头一上来,就把咱们兄弟的升迁之路给堵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九十九拜都已经拜了,不差这最后的一哆嗦,既然羊老头的路子走不通,咱们就再去找找陈头儿。”康丰年说的咬牙切齿:“不管怎么说,咱们三个都是陈头儿的心腹,这副指挥的位子怎么也不能落在别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