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丰年刚一出来,众人纷纷涌了上来:“老康,怎么样?那糟老头对你说了些什么?”
康丰年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老东西,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你没有被他拿住什么把柄吧?”
“钱粮以前是陈指挥在打理,若是被那老小子拿住了什么把柄,不就等于是拿出了陈指挥的把柄吗?”康丰年恨恨的说道:“看来这老东西是来者不善呀,好在他没拿住我什么把柄,不过这老东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老陆,老东西让你进去回话呢,你得小心点啊。”
安北所的内部管理本就不怎么严格,所谓的章程就算不说是形同虚设吧,真要是想挑什么毛病的话,几乎就是不可避免的。
刚刚接手内勤的陆琦贤知道自己肯定会被那糟老头刁难一番,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老东西,要是真想拿我开刀的话,老子就全都扛下来,无论如何都要把陈指挥摘清了……”
不管那糟老头如何鸡蛋里头挑骨头,都要先把陈长生的责任撇清,只要陈长生没事儿,大家就都没事儿。就算真有什么责任,陈长生也一定会竭力保住大家。万一陈长生的小辫子被那老东西揪住了,就会陷入很被动的局面。
首先要把陈长生摘清,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当陆琦贤来到羊老大人署房门口的时候,刚要进门,就被侯成吉侯师爷给拦住了:“羊老大人正在入敬,你先在外面等候片刻。”
入敬?
啥是入敬?
“入敬就是……就是出恭是意思,就是解手,就是上厕所。”
听了这句话,陆琦贤忍不住的暗暗撇嘴。
安北所明明就有茅厕,这位羊老大人却选择在房间里头使用自己的“专用马桶”,只能说是太会摆谱了。
不管是前任的指挥使孙成岩,还是现任的陈长生,虽然二人都在安北所捞了不少油水,他们俩都算不上是两袖清风,但这二人都能和弟兄们打成一片,而且还总是和弟兄们“一起蹲坑”。但这位羊老大人却不屑于使用“公用厕所”,而是带着自己的“专用马桶”,这就有点太那啥了……
就在陆琦贤暗暗腹诽之时,紧闭的房门慢慢的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一个贴身的长随从门缝里边探出头来:“再来几个人,伺候老大人入敬。”
听了这句话,站在门口的两个长随马上就快步进屋,却把陆琦贤看的目瞪口呆:有钱有势的官员,最讲究的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穿衣或者是吃饭有人伺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入敬”这种事情必须要羊老大人“亲力亲为”才行,就算是有一百人伺候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