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妹子,平日里你和阿母以何为生?耕田种地吗?”
“我年纪小力气弱,阿母又体弱多病,早已耕不得田种不得地,干脆就把田地卖掉。平日里我就在曹老爷府上做杂工,每个月能有二百多文钱的进项,勉强饿不死而已。”
小慧儿小小年纪,就要到有钱的大户人家去打工,赚钱养家糊口,真是挺不容易的!
“陈大哥,你是做什么营生的?”
当小慧儿问起之时,陈长生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闪烁其词模棱两可的说道:“其实我也没啥正经的营生,就是随便走一走看一看……”
“原来陈大哥是个游方郎中哦。”
在小慧儿看来,陈长生不仅懂得医术,还四处游荡,显然就是个游方郎中。
“游方郎中?哦,对,对……”陈长生嘿嘿的笑着,随口说道:“我就是个游方郎中。”
陈长生本就是个医生,说他是“游方郎中”也不算错。
“我见过很多的游方郎中,有摇着金铃走街串巷的,也有敲着皮鼓专治疑难杂症的。这个营生可真不错,不仅清闲省力,还能赚到不少钱呢。”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阿母笑呵呵的说道:“无论做哪一行,都是很辛苦的,就譬如说游方郎中吧,不仅要有一手好医术,还要车马舟船的奔波,住店、吃饭,哪儿哪儿都要钱,风餐露宿背井离乡,也挺辛苦的……”
听了阿母的这句话,小慧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咱家不是还闲着一间柴房的么,刚好可以给陈大哥做个落脚之地。平日里他就可以在到外面走街串巷的给人治病,晚上的时候还可以回来歇歇脚,总算是有个容身之地,不用再受风霜之苦。不仅可以省去住店的开销,还可以顺便存放些东西……”
对于陈长生来说,一个稳定的落脚点实在是太重要了。
于是乎,在得到了阿母的允许之后,小慧儿高高兴兴的和陈长生一起去收拾那间柴房。
柴房里堆放着很多杂七杂八的居家之物,或许是因为长时间不通风的缘故,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变味道。
经过好一番收拾之后,终于把这间破破烂烂的柴房收拾的汤清水丽,母女二人还找来了几块木板,搭了一个“板床”,算是临时的休息之地……
就在小慧儿准备把窗台上的那个小瓷罐拿走的时候,陈长生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指着那个通红如血的小盐罐儿说道:“等等,你家这个盐罐好像……好像有点意思啊。”
这个小小的瓷罐色泽艳丽样式精巧,一眼就可以看出绝非一般的瓷器,陈长生翻看了一下罐底的年款:大元至正元年宁制。
这是元朝末年的瓷器啊,而且还带着底款呢,肯定能值不少钱吧。
陈长生的心思立刻就活动了起来:“这个瓷罐……可真好看,能不能……”
索要人家的东西,这种厚脸皮的事情真的很不好意思,但这是古董啊,陈长生犹豫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能不能把这个罐子送给我?”
“这罐子是我从路边捡回来的,已不知存放了多少年,。”虽然小慧儿不知道陈长生为什么对瓷器这么感兴趣,但她却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反正也没什么用,既然陈大哥喜欢就送给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