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律,今年正是礼部尚书丘睿出题。
杨慎没辙,反正都留在苏策手里了,也只能跟着学下去。
反正他也清楚,苏策的水平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可能更高。
平常不会的题他也时常去请教苏策。
正是如此,所以杨慎和李兆先二人都觉得跟苏策一块学习,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还可以顺便偷师他的学习方法。
可没成想,他一上来就颠覆了两人以往学习的认知。
朱子的话都不背,是要造反吗?
杨慎低下头,发现苏策给自己的正是丘睿此前所做文章的合集。
“苏兄......这丘老虽学识也是久负盛名,可直接学他的文章,岂不是......”
他没好意思说完,但意思就是丘睿怎么可能比得上朱熹?
后者可是流芳百世的绝世大儒。
苏策却面色不改,依旧是笑道:
“会试的目的就是考上进士罢了。”
“你父亲是杨大人,莫非他平常办公做事是用八股吗?”
没等杨慎说,李兆先倒是反应过来了。
“苏公子的意思是谁出题咱们学谁吗?”
“这点子我倒是头次听说,有趣有趣。”
后面三人都感觉很新奇。
苏策教学的方法和国子监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个是要求背诵圣人之言,另一个则是专门钻研题目。
苏策起身,背过手,趁着众人钻研丘睿文章的时候,在院里一边踱步一边开始思索。
在他眼里,大明的教学虽然行之有效。
不过比起后世的方法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既然是这样,那不妨给大明来一点小小的“高考震撼”,也效仿一下什么衡水、什么毛坦厂一类的教学工厂,来次军事化管理。
几人看着手里文章,都是苦不堪言。
丘睿文章虽好,却总有一股“怪风”,他笔下所写与前人的文章截然不同,尤其是在关于《大明律令》的方面上,他的见地和以往前人都有所不同。
他提倡“原情以定罪”,并且着重强调实地调查,即“既访诸其邻保,又质诸其亲属。”同时“核其实”、“审其疑”、“输其情”,与以前大明讲究证人优先的法治精神有所违背,着重以物证为主,做到“有是实而后可加以是名,有是罪而后可施以是刑。”
所以几人在研读他文章的时候,都感觉十分吃力。
“苏公子,咱学这些东西干什么啊,我看的都瞌睡了。”
没多久,陈百里就憋不住了。
和前面两位好学生不同,他们三个在后面越听感觉越枯燥,浑身上下几乎每一根毛儿都想跑出去。
可回头一看门口那个一脸坏笑的富相小哥,就打消了念头。
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个人有些惹不起。
苏策也没强迫他,直接说道:
“不想学?那就去回屋躺着吧,反正想走是不能了,我已经答应你们家里人了。”
陈百里和身边两人闻言大喜。
刚准备走,苏策却又说道:
“不过唯一一个条件就是不能串门,你们只能回自己屋里。”
“闲聊声音会影响其他人学习,你们应该能理解吧。”
三人旋即满口答应,笑呵呵的就回屋了。
朱厚照十分不理解。
短短一下午的时间,他已经代入了苏策助教的身份。
见他们离开,气不打一处来。
凑在苏策身边,压低了声音不满的问道:
“你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回去了还能出来学习吗?”
苏策却微微一笑。
“该回来的早晚都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