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
刘大夏已然是心灰意冷,不敢多言了。
胞弟啊......那五十万两可能......退不回去啦。
“臣......再无怨言。”
他无奈又苦涩的低下头。
可弘治皇帝不打算放过他。
眉毛一皱,冷冷说道:
“刘大人,怎么朕听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报,贩卖棉袄的湖广商会会长,与你有些关系呢?”
刘大夏瞬间面色惨白。
政见不得执行,不过是伤及皮毛的小事。
可贪污银两,绝对是伤筋动骨的大事。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呼道:
“臣......绝对没有从中贪墨!”
朱厚照立刻站起来,大声说道:
“父皇,若是说他们之间没有利益输送,儿臣绝对不信!否则他怎会如此卖命的攻击羊毛一事!”
“儿臣恳请彻查兵部尚书刘大夏,彻查他与那湖广商会会长之间的关系!”
弘治皇帝神色愈发冷峻。
“宣朕口谕,兵部尚书刘大夏今日之事甚是反常,拟革职三月,于大理寺、刑部、北镇抚司三司合审!从快从严!”
三司合审一个尚书。
不死也得掉层皮。
刘大夏当即面如死灰。
“臣冤枉,臣冤枉啊!”
可惜成王败寇,两名小太监毫不留情的将其直接拖了下去。
大殿上,两位大臣望着他的背影。
都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同时也看向了一边始终在“袖手旁观”的朱厚照。
若不是他通知及时,怕是刘大夏就真的要说服弘治皇帝了。
事毕,两人行礼退下后。
弘治皇帝声音中疲倦难掩兴奋。
“照儿,此事也是苏策和你说的?”
朱厚照点点头,笑着说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父皇的慧眼,父皇真是英明神武啊。”
弘治皇帝摆了摆手。
“好了,此番苏策绝对是有功,也要论功行赏。”
朱厚照兴冲冲的接着说道:
“老苏他事先就已经猜到了宫中会有巨大阻力,而且棉花产业上的商贾也会临死反扑,所以才会找了两个助力,为羊毛事业保驾护航。”
“现在看来简直是神了!”
“他先是......”
朱厚照将苏策的一番话和操作娓娓道来。
弘治皇帝越听越是感觉心惊。
那苏策身为小小监生,俨然是已经将朝堂运转的规律洞察的清清楚楚了。
才不过弱冠之年,就已经有如此大才。
他神深呼一口气。
听朱厚照讲完之后。
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定,说道:
“既然苏策此子才华如此出众,那在宫外着实太可惜了。”
“萧伴伴?”
“奴婢在!”
“再传朕口谕,监生苏策有功,酌情免去乡试资格,拟其直接参与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