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在一边,忍不住试探道:
“那高人真有那么厉害?”
“我怎么感觉他就是随口一说,主要还是陛下慧眼识珠的功劳呢?”
朱厚照诧异的看了眼苏策。
好哇,你平常一本正经的,关键时候蔫坏,居然还陪他演起来了。
刘杰旋即满脸正色,皱着眉头说道:
“苏公子,虽然我敬重你,但是也敬重那位高人,请你不要混淆他的功绩。”
“陛下作为伯乐,能得千里马自然是好事一桩,但最关键的是千里马,整个大明已经多少年没有出过那等的奇人了,这可是和陛下相互成就的美谈啊!”
朱厚照又把头扭过去看刘杰。
你来是不是说相声的,一唱一和,还打配合?
“刘公子,其实那个人......”
“且慢!”
“这位公子,高人的事我们不要随意议论,他既然不肯入宫肯定就有他的道理,兴许是不愿意暴露身份,亦或是有人在暗中针对。”
“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好奇就去揭穿别人,这绝非君子所为。”
朱厚照眼睛瞪得铜铃大,话说一半活生生被怼回去了。
你可真是......道德底线灵活啊。
之前还来苏策家里,说一通尖酸刻薄的话,转眼就说什么君子所为。
还真厉害啊。
他愈发觉得刘杰是个人才,好好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刘公子,你夸了那么多,就没想过,万一那人就和你差不多,甚至不如你呢?”
刘杰恼怒的站起身来,声音陡然拔高了。
“这位公子,在下虽然只有七品,可也不是人人摆弄的玩物。”
“拿高人与我相比,是不是太折煞他了。”
“我虽自认年少有些作为,可也绝对想不到羊毛计这样厉害的计谋。”
“你若真夸奖我,倒不如说我以后也能比上那位高人的皮毛,如此在下就已经知足了,不如我这种话,以后绝不要再说了!”
马车里的刘健双眼放空,失去了焦距,靠在椅子上,茫然的看着轿子顶。
“杰儿......为父之前确实没看出来你有这种本事啊。”
“不知道对面是谁,还能夸出花来,真是把书读透了也读不到你的境界啊。”
“为父当了一辈子的官都没你会拍马屁,今天真是学到了。”
他生无可恋的直瞪瞪的放空自己。
已经不想再听了。
这是一种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折磨。
明明口中的“高人”就在对面坐着,却认不出来,还一个劲的夸。
刘健现在心里后悔的不得了,早知道就把那日在苏策家的对话讲给他了。
院子里。
苏策快绷不住了。
朱厚照更是如此,脸上都绷的有点酸了。
可刘杰还在滔滔不绝的讲,似乎能谈论那位高人,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本来只是随口找的一个话题,结果自己说的太投入,完全忘记来的目的了。
甚至都忘了,轿子里父亲还没出来。
说道动情处,他猛地背过身去,长叹道:“唉,可惜这位高人不愿露面,若是有幸能结识到的话,在下此生也算无憾了!”
朱厚照看他如此捧着“那位高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与苏策对视一眼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复杂的说道:
“刘公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你说认识了此生无憾的那位......就是苏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