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皇宫就是所有读书人心里最神圣的地方。
哪个士子求学,不是为了进到琉璃瓦下的大殿里做官呢?
那雕梁画柱,金瓦红墙的幽深之处,是每一个读书人的至高梦想。
当然,除了李兆先。
“苏兄,前些日子你放学便急匆匆走了,也不见找我俩。”
“是有什么事吗?”
杨慎和苏策同班,又很关注苏策。
李兆先也附和道:
“是呀,我还想带些酒菜,去你府上一起小酌一二呢。”
苏策有点犹豫,说和朱厚照搞爆炸的艺术就全露馅了。
于是扯了个慌,说道:
“最近我身体有些不适。”
“可能是虚痨要犯了。”
说着,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杨慎马上扶住他,说道:
“我家里有些调养的药材,不如给你拿来吧。”
“我幼时身子也不好,家父便买了人参一类的存着。”
“算起来,单单在我家里放着就有七八年了。”
李兆先也附和道:
“家父别的不行,银钱管够。”
“你要什么药材,我都给你搞来。”
听见“管够”,苏策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捂着胸口,感觉憋的慌。
一路在两人“护卫”之下。
刚刚到家,就发现朱厚照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斜靠在马车夫的座位上,闭着眼睛打鼾。
而高大威武的马车夫则在一边警惕的来回巡视。
见到苏策,他推了推朱厚照肩膀。
“少爷,苏公子来了。”
朱厚照打着鼾被叫醒,顿时茫然的左右看去。
揉了揉眼睛。
“哦,老苏来了。”
“好事,大好事!”
但他看见杨慎和李兆先,顿时警觉了。
爆炸是他和苏策“密谋”的事业,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于是抢先给自己打了个圆场,关切的问道:
“两位公子,老苏这是怎么了?”
“萎靡不振的。”
杨慎眉头皱着,说道:“多半是虚痨犯了。”
“他前几日每天都匆匆回家,连我这个同学堂的都没说过几次话。”
“想必是受累太多,身子受不住了。”
李兆先也很担忧。
“若单单忙学业,估计不至于如此地步。”
“他应该是给自己赚银子生活,才会艰辛致病。”
“唉,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在他那边,明明知道苏公子身弱,还让他这么累。”
朱厚照顿时惭愧。
惭愧之余,又生出几分切切实实的担心来。
几天时间,都忙活炸药。
老苏的身体他怎么能不知道?
于是连忙接过二人的搀扶,架着苏策,把他放到了院里的躺椅上。
三人站在苏策身边,阳光都挡住了不少。
“李兄,趁着现在不如咱们去抓药吧?”
“也不是不行,关键还是要对症下药,黄公子,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有......吧?家中曾有下人给我按摩,我倒也学了一点,不如今天就试试?”
“好,那就有劳黄兄了。”
苏策躺在躺椅上,大气不敢喘。
演戏就要演全套,可偏偏最后把朱厚照都演进去了。
我是不是真病,他俩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啊!?
可惜朱厚照真的怕苏策病倒了。
于是便施展“绝学”。
使出当时刘瑾给自己按摩的招式,一把抓住了苏策的肩膀。
“老苏,忍着点,别怪我,我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