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浚顿时难受起来。
但面色不改,依旧恭敬的答道:
“下官姓傅,单字名浚。”
朱厚照就像无事发生一样,连忙笑道:“对对对,傅浚大人!”
“哈哈哈,你看你看,太久不往来了,我都把你名字忘了。”
“有空来我府上一叙,请你喝酒!”
为了让苏策相信,朱厚照做足了功夫,演的十分投入。
傅浚受宠若惊,连忙道谢。
我一个正九品的工部小官,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和太子对话。
真是荣幸。
正在几人相谈之际。
外面有道略微尖细的声音遥遥传来。
“傅大人,军器局来了贵客这样大的事,怎的也不知会咱家一声?”
“黄公子光临局里,真是有失远迎。”
傅浚脸色一滞,旋即有些不自在的介绍道:
“这位是兵仗局的掌印太监洪玉书,洪公公。”
朱厚照和苏策顺着声音寻去。
洪玉书身材魁梧,脸型狭长,隐约有些发白,双鬓已经染了些许白发,看样子年龄四十有余,很有资历。
并且他是兵仗局的掌印太监,为正五品。
对应的是军器局布政使,乃是傅浚的顶头上司。
所以傅浚格外客气拘谨。
苏策一眼便看出来,两人的关系有点不对付。
不过他不在乎,自己目的就是造大炮。
其他的都无所谓。
朱厚照两手背在身后,巡视了一圈殿里。
“正好王恭厂和兵仗局的两位大人都在,我这次来是想请二位帮个忙。”
“我这位朋友最近有了个造炮的新法子,想借王恭厂的铁匠一用。”
“放心,到时候出什么岔子自有本......我向上面禀报,跟你们毫无干系。”
傅浚和洪玉书一听,两人都变了脸色。
自古以来军器就是重中之重。
太子就算再贪玩,也不应该把手伸到这里来。
更何况,此前他就犯过错,当初在火药司偷了火药做烟火。
还烧了养心殿前面的花草,惹得弘治皇帝震怒。
前任几个官员就是因为这个被裁撤的。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洪玉书当即说道:
“黄公子,此事干系重大,奴婢觉得还是向上头禀报一声为好。”
“苏公子能与您结交,水平自然是不必多说的,奴婢丝毫不怀疑。”
“但,凡事都怕个万一不是?”
“要真出了事,黄公子上面有人,苏公子可不好说啊。”
“更何况,王恭厂是傅大人所掌管的地方,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都不好交差啊。”
洪玉书毕竟是在宫里侵淫多年,知道顺着太子的意思说他才能听进去。
面上不反对,似乎是为几人考虑,很是无私。
但悄无声息的把责任推卸给了傅浚,提醒朱厚照,傅浚才是军器局的头头。
这老太监,不可谓不油滑。
军器局和洪玉书不对付也有段时间了,可奈何傅浚出身工部,就是个九品芝麻官。
并且还整日和军器打交道,自然嘴拙了些。
傅浚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却心里焦急,不知道怎么辩驳。
就随便找了个由头,急忙说道:
“洪公公言之有理。”
“但是冶铁一事自有传承,打洪武朝,太祖先皇帝便定下规矩,匠户世袭。”
“并且皇室的冶铁法子,都是不外传的。”
“苏公子的法子,与皇室相比,未必就见得优劣啊。”
傅浚确实嘴拙,就连朱厚照都听出来了。
竟然直勾勾的就说苏策的法子不如宫里的。
他顿时有些不悦。
因为苏策的面子,现在就是他的面子。
说苏策的短处,就是戳太子的短处。
你活腻歪了吗?
“傅大人一个工部的官员,还在军器局当差,掌管王恭厂,铁器好坏应该看的出来吧?”
“那老苏把法子告知于他,孰优孰劣,不是一看便知?”
朱厚照丝毫不怀疑苏策的水平,在他眼里,老苏就是啥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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