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恭敬,自己面前的可是当朝最有权势的张家。
也就是当今皇后,张氏的本家。
张皇后对于两个国舅爷一直是十分宠溺。
连带着弘治皇帝也对两个小舅子溺爱。
所以刘阳丁点不敢失礼。
一直诚惶诚恐的低着头。
张鹤龄显得很放松,随手把玩着盐罐子。
过了片刻后,才懒洋洋的,珊珊问道:
“来找本侯,何事啊?”
“本侯可是忙得很,你就长话短说吧。”
他语气略有傲慢,不过以张鹤龄的身份,倒也正常。
张延龄也在一边,兴致勃勃的问道:
“你是都转运司的官儿?”
“巧了!”
“你来看看,这是陛下赐给的精盐,你跟盐打交道这么长时间,也长长见识。”
说罢,把青瓷罐子递给了刘阳。
刘阳苦笑着,接了罐子,却并未打开。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简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没多废话,刘阳直言道:
“下官,正是为此而来。”
“不知两位大人,知不知道此等好盐,出自何处?”
张鹤龄浅浅呷了口茶,眼睛也没抬,淡淡问道:
“你知道?”
“盐哪来的?”
“别卖关子!”
刘阳苦笑更浓。
“正是前几日,从两位侯爷卖的盐山里面来的啊!”
啪!
一声脆响。
张鹤龄手里的青花瓷茶碗摔了个粉粉碎。
碎片混杂着茶叶溅落的遍地都是。
可他管不得这些,惊呼道:
“什么!”
“你再说一遍!”
张鹤龄一拍桌子,木质的宋八仙桌脆弱的发出声哀嚎。
把一边儿的张延龄给吓了一哆嗦。
“下官不敢隐瞒,可精盐,是实打实的从盐山中的盐石制成的。”
刘阳还以为是两位国舅爷不在乎一点小钱。
合着,你俩是一点儿不知道啊。
于是心里便有了底,说话也不虚了。
“而且据下官所知,是一位叫苏策的监生制的。”
“打听到他是从您二位大人手里买的盐山,下官这才特此来禀告一声。”
张延龄气的脸色通红。
他背着手,在客堂里走了好几圈。
一想到那么多银子和自己失之交臂,他甚至觉得比割肉还疼。
“竟有此事,竟有此事!”
“真是气煞我也!”
“阿弟,你当初为何不拦着我点!”
“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的银子溜走了?”
“啊?”
“不是哥你要卖的吗?”
张延龄一脸无辜。
张鹤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尬住了。
他张了张嘴,气急了痛骂道:
“啊呀!我要卖,你便卖?那可是御赐给咱们张家的盐山,你也敢卖!”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他啪的一巴掌,拍在张延龄的后脑勺上。
张延龄吃痛的一叫,却不敢吭声,只能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哥。
张鹤龄打完了还觉得不够,当即一瞪眼,拍板道:
“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管家何在!”
“刘阳,你去带路,带本侯的管家去苏策那里。”
“我倒要看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买陛下赏赐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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